他终归还是怕的,他猜不透对方的心思,怕自己笨自己无能,保护不好雪白漂亮的狐狸,让被别人欺负了去。
所以,只能以这样笨拙的方式,来讨得安心。
沈之屿见他一个当皇帝的,在自己面前竟小心翼翼至如此,简直史无前例,之前在潭老院子里的运筹帷幄全没了,心脏像是被人抓住一般,一抽一抽地疼。
不说的初衷是担心元彻莽撞的性子坏事,但当下的网已经布置得差不多。
沈之屿抽出手,抚上元彻的侧脸,大拇指指腹侃侃划过对方的下眼睫,心想:是时候给陛下通口气了。
元彻顾不上眨眼,他现在犹如将神秘领域破开一道细口的探险者,好不容易窥视了一方天地,又担忧莽撞会惊动其内里,胸腹满是提心吊胆。
“臣在和他们商议一些安排。”沈之屿轻声道,“一些可以帮陛下扫清障碍的安排。”
“障碍?”元彻不解。
“对。”沈之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一起坐上来,不要跪着,“不出意外的话,臣或许后面还需要和你假意做对一次……陛下?”
元彻刚站起,还没来得挪屁股,骤然僵住。
以往拔刀相对的画面控制不住地涌入脑海,血腥,剑光。
他整个人一下子炸了。
“做对?为什么啊?”掩饰不住的慌张脱口而出,“是朕哪儿做的不好吗?你说出来,朕改好不好,你不要和朕做对,假意的也不要!”
“不是。”沈之屿摇摇头,“臣不……”
可不待后文道出,下一刻,元彻竟直接欺身而上,将他按在了床榻上,紧接着,唇齿猛地覆盖上来。
“唔!”
纠缠,融合。
又带着细微的发泄,愤怒。
战栗渐起,继而遍布全身,身上人的压迫感太强了,强到会让人本能地反抗求生,沈之屿伸手去抵开元彻,半推半就好不容易拉开些许距离,刚喘上一口气,又被对方一只手扣过两只腕子,拉至头顶。
然后再一次覆盖。
元彻就算平日里在沈之屿面前再乖顺,但终究是狼,骨子里流着的始终是狼王一脉的血,保护欲和占有欲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无法磨灭。
老狼王曾说过,比起长子,幼子更像自己年轻的时候,不光是模样,还有野性和固执。
此刻,元彻恍如陷入魔障,唯有最原始的撕咬才能告诉他此人的存在,他已经记不清面前人和自己做对过多少次了,不算前世的话,今生就起码有四次,每一次,他都撕心裂肺,踌躇不安。
即使知道是假的,即使知道苦衷甚多。
“好重……快,快起开……”
呼救传入耳朵,元彻脑海狠狠一激灵,回过神来。
沈之屿的呼吸已经开始絮乱,不能继续胡闹了,元彻用双臂撑起身,红着双眼盯着身下人。
“咳咳咳……”
空气猛地灌入喉咙,沈之屿侧躺蜷缩着捂嘴咳嗽,细细密密的汗珠滲在额角,好一阵后,才平息些许,骂道:“混账东西!不怕被过病气吗?”
“不怕。”元彻沉声道,“朕巴不得能生病。”
沈之屿难以置信:“你在胡说什么?”
“朕说朕巴不得生病!因为这样的话,你就舍不得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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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清野 第三十九
你行不行?
话音刚落, 床榻边没挂稳的床帷忽然落下来,铺天盖地地,将他们困在其中。
沈之屿先莫名挨了一顿啃, 牙都还疼着,不等喘口气, 又被耍了一身的混, 此时此刻, 满脸上下都写着“多大仇多大恨”几个字。
明明是这家伙自己要问的, 哦,问完了,接下来就该撒泼打野了是吧?
他才是惯的。
沈之屿不耐烦:“从我身上下去。”
元彻一口回绝:“不。”
沈之屿:“?”
这又是要做什么?
元彻重新抓过他的手腕分开。扣在耳旁, 然后,再次俯下身, 轻轻地吻在沈之屿的眉心上,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沈之屿给他搞得浑身发痒, 手臂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可这还没完,元彻十分不老实地一路往下,和方才那股凶狠劲判若两人,像是被夺舍般, 最后,落在那白皙脖颈的喉结上。
因为主人呼吸过重, 正在轻微地上下浮动着。
元彻看了须臾,下一刻,张嘴用虎牙一口咬下!
“嘶!”
沈之屿彻底怒了, 抬起膝盖往元彻腰上一顶, 元彻估计也闹够了, 没再犯难,顺着他的力道从床榻上摔了下去,砸得地板哐当一声闷响,连屋梁都颤了三颤,稍后,又自己默默爬了起来,站在三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