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风儿再次被母子两牵在了中间,听了这话,他眼角还带着泪却噗嗤笑了出来:“嗯,好。”
“风儿,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一定饶不了他。”
甄风儿有些不理解:“可是,夫人,他才是您亲儿子呀。”
陈太妃笑道:“在我这儿,儿媳可比儿子重要多了。儿媳是用来疼的。”
儿媳?甄风儿脸色又红了,低下头,嘴角却挂了一丝难掩的笑意。
陈太妃打铁趁热:“所以风儿,你以后跟尧儿喊我母亲吧,别喊夫人,怪生分的。”
“嗯。母亲!”
“哎!咱们吃晚膳去咯。”
膳房已经摆上了满桌的美味佳肴,都是山珍海味。
陈太妃坐在甄风儿左边,谢君尧坐他对面,两人就跟比赛一般不停地争相给他夹菜:“这个红烧兔肉好吃!”
“这糖醋鲤鱼特别好。”
“这鲍鱼营养!”
……
直把他的碗填得满满当当的。
甄风儿满心的喜悦和感动。看了眼虚空,内心道:“娘亲,别再担心我了。看到了吗?风儿终于不再孤单了,终于有人疼了,您在那边也要好好的。”
他也笑着不停地给母子两人夹菜,气氛幸福甜蜜,其乐融融,仿佛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晚膳后,陈太妃以他们回来得匆忙,屋子来不及收拾为由,让甄风儿和谢君尧两人住一间。
而对于他们俩来说,这些天来天天住一起,睡一起,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谢君尧跟以前一样,吩咐人把浴桶热水弄到屋子里,让甄风儿洗浴。
甄风儿正洗着,谁知谢君尧手里端了个脸盆,竟然就这样走了进来。
他立即把自己沉进了水里,有些不自在地开口:“你……你怎么进来了?我还没有洗好呢。”
谢君尧满眼温柔笑着:“我来帮你洗头发吧。这天气冷,我怕你自己洗容易着凉。”
他说完就在浴桶旁坐下,把盆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再把甄风儿的头发从浴桶里捋出来,放进了脸盆里细细地洗着。
甄风儿惊喜道:“好香啊!是茉莉花香。你这洗头的是什么水啊?”
“猪苓汤。我们一般用猪苓洗头。洗头时,通常会往猪苓汤里放些自己喜欢的香料。我猜风儿会喜欢茉莉花香的。”
“嗯。我自己的味道,我当然喜欢了。对了,那你喜欢什么香味啊?”
“以前我并没有特别喜欢的香味,香料都是随便放的。后来我爱上了海棠花的香味,如今我喜欢茉莉花的味道。”
这还差不多。
甄风儿心里的想法,情不自禁就暴露在了脸上。
谢君尧见他脸色愉悦,知道他高兴,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风儿,你以前用什么洗头啊?”
“木槿叶啊。山上到处都是呢。好洗,也有淡淡的清香,但比起你这个就差远了。我们穷人也只能用得起这个了。”
“……”
“小时候都是我娘亲帮我洗头的,可后来……”说到这里,甄风儿又难受了起来。
也许是见到了谢君尧的母亲,也许是见到了他母亲对他的好,让他总是会想起自己的娘亲,便倍加的思念自己的娘亲。
“虽然母亲不在了,但从今以后有我帮你洗头。”谢君尧本来就曾是将军,说话是有种说一不二的气势,此时说这话的样子,认真严肃还正经,竟有种发布军令的错觉。
逗得甄风儿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说话可要算话哦。”
“嗯,我一定算话。当然,前提是你得嫁给我。”
“……”
“对了,你今天为什么要骗你母亲说我……”
“虽然不确定,但是也确实有可能啊。”谢君尧笑着尴尬道。
甄风儿:“……”难道怀孕都是靠这样瞎猜的?
“啊……”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就被谢君尧猛地从水中捞了出来,吓了他一跳。
还瞬间就被一块厚厚的大毯子裹住了身体,大冬天的,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从身上暖到了心里。
谢君尧把他抱到软榻上坐着,塌边正生着一盆火。
“你先坐着,我先帮你把头发擦干。”谢君尧的声音温柔而轻柔。说完便也坐到了软榻上,拿了一大块毛巾给他擦头发。
甄风儿:“……”你莫不是把我当做了弱不禁风的弱女子了?请问,内力是用来做什么的?
难道你平时洗头之后都不用内力烘干,都这样慢慢擦吗?那头发猴年马月才能干啊?
正想着他就感觉到头发上的毛巾散发出了一股股暖流,只往头发上涌过来。
是谢君尧在用内力给他烘头发。
这……这人怎么能这样温柔,怎么能对自己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