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顿猛地弯身呛了起来,呼吸不畅,脸色都扭曲了。
“或者,打败我。”
燕长歌知道他也不可能甘心躺平,又轻飘飘地给出了另一种选择。
苏尔顿沉默了一下,才冷静开口,“不是我没信心,只是,怕伤着你。”
他要是真的卯足了劲儿一定要胜,并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那样势必会是一场恶战。
还有可能打的太狠,伤及感情,一不小心,反目成仇。
毕竟,要是真的能轻轻松松打出个结果,那一个月前的比赛,早就有结果了,也不会等到今天再提这样的问题。
燕长歌挑眉,“万一,是我伤着你呢?”
也许,之前的比赛,毕竟是公开赛,名义上又是友谊赛,为了体面比斗,苏尔顿的确没有打到不择手段,或者完全不留余地的地步。
但难道,他燕长歌就一定用了所有力气吗?
“我知道。”
苏尔顿低下头,“未必是我伤你。但是,无论是哪种可能,我都不想我们是那种撕破脸一样的打法。”
“那就没办法喽。”
燕长歌主动松开了他的腰,并且退开了一步,“那就只能暂时停下,等我们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或者你能更容易打败我的时候,再说了。”
苏尔顿怀中一空,便觉得那一瞬间,心头都空了一下子,他狠狠抽了抽嘴角,看了看衣服落了满地,两人都剩了一层底……啊底线的狼狈模样,脸色都发青了,“都这样了,你跟我说以后!?”
燕长歌摊了摊手,“那不然呢?你躺平?”
苏尔顿咬紧了牙关。
闷不吭声。
燕长歌知道他也肯定不乐意,耸了耸肩膀,便去弯身捡衣服。
“…可以。”
燕长歌的动作猛地一顿,弹簧一样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尔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苏尔顿死死僵硬着一张脸,似乎用尽力气都说不出第二遍了,因为刚才,燕长歌弯身,现在,燕长歌就这样紧紧盯着他,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去重复那拼了一条老命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了。
燕长歌摇了摇头,再次弯腰去捡衣服,“果然是我幻听了,我就说怎么可能。”
“我说,可以。”
这次,苏尔顿的声音无比清晰。
甚至,在燕长歌直起身来之前,他就已经主动朝着内室床的方向走了过去,“来吧。我已经煎熬了一个月,再也不想跟你重复之前的分离,无论用哪种方式。”
燕长歌直起身来,朝着室内方向看去时,苏尔顿竟然都已经平躺在床上了。
“我好感动~”
燕长歌抹了抹眼睛,甩了甩手上并不存在的泪水,“没想到公爵大人如此深明大义,你放心,小苏,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半个小时后。
“卧槽尼——苏尔顿!我踏马杀了你!”
燕长歌被苏尔顿掐住腰拽下去时,狠狠挣了挣被捆住的手腕,猩红的眼睛里杀气腾腾,恨不得直接把苏尔顿撕碎!
大意了!
都是他大意了!
苏尔顿这个阴险小人,竟然故意做出一副就范小媳妇儿的样子,给了他一种从了的错觉,却趁他一时放松警惕,最后一瞬,将他自己躺平时,就偷偷攥在手里的腰带,猛地捆在了他手上!
然后,躺的还是很平……却!
麻蛋!
阴险!
歹毒!
苏尔顿自知理亏,只能不停哄人,试图让燕长歌消气,“对不起宝贝,我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真等到以后,谁知道要等多久。这样,你打我骂我都行,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要你能出气,好不好?”
“好你个头!苏尔顿,你有种放开我的手!”
苏尔顿笑容不减,“放,放放放,迟早给你放。”
现在放开?
他可不傻。
…
第二天的早上,燕长歌整个脸都是黑里透着白,白里透着黑,杀气滚滚。
白是因为一夜辛苦而苍白,黑是被气的。
“长歌,我错了。”
苏尔顿就坐在床边,认错态度那叫一个良好。
“嗤,我知道后半句。”
燕长歌无情地送了他一个白眼儿,“你错了,但你下次还敢?”
苏尔顿:“……”
糟了,被看穿了。
苏尔顿轻轻摸了摸鼻尖儿,“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好好对你。”
努力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
燕长歌下巴一扬,“好在我大度。”
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有些东西,一旦习惯了,就很难改变。
尤其是,无数个世界形成的习惯,现在,就算真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发现,他其实也没有那么的想要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