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歌：“……”
呵。
装个卵子。
“不过，”凌庄忽然勾了勾唇，深深看着燕长歌，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可燕长歌就是觉得他看得见自己，他只听凌庄幽幽问道，“我很好奇，它们为什么只朝我扑过来，却好像完全忽略了你的存在一样？”
燕长歌：“……”
淦，草率了。
指令是他临时下达的，本来以为可以探出凌庄的底，结果这货实在是太装的住了。
而这些没进化的丧尸，复杂的指令根本听不懂，只能接受到他要求去攻击凌庄的信号。
至于他自己？
就算他下达的指令，这些丧尸听懂了，也会因为等级的压制，产生本能恐惧，很难用最自然的状态攻击他。
这也是他在主角团面前，只斩杀进阶丧尸，不打算跟大量普通丧尸交手的原因。
不然这些蠢物只要不小心露出一点对他的迟疑或者恐惧，那就不好解释了。
看着燕长歌无话可说的表情，凌庄忽然在黑暗里朝他逼近了一步，“怎么不回答呢～是答不了呢，还是不记得了呢？你居然把我忘了？否则，也不该在我面前，试图遮掩你的身份啊？”
燕长歌看他的目光很陌生。
根本不像是记得他的样子。
可偏偏，他又还记得自己叫燕长歌？
还有那莫名其妙的身法，银剑，空间异能，毒系异能？
不可思议啊～
他的这个试验品，究竟在逃离他的实验室后，发生了什么？
居然有了这样大的变化？
他真的是，很好奇啊……
燕长歌感觉到，这个看起来斯文的男人，在朝着他迈出这一步的时候，居然有种无形的压力，甚至在那一瞬间，让他产生一种来自骨子里的战栗，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
但燕长歌当然不允许这种掉价的事情发生，他硬生生止住了后退的冲动，在黑暗中与凌庄四目相对，“…你是说，我们本该认识吗？啊哈哈哈，我出了点意外，可能失忆了。”
凌庄唇角一勾，“我当然知道你失忆了。毕竟，你可是个死人了。被我亲手杀死的死人。死人怎么会有记忆呢。”
燕长歌：“！！！”
卧槽！
什么仇什么怨！
“可是，你又活了。”
凌庄慢慢地朝他抬起一只手，冰凉的手指如同毒蛇一样，在燕长歌还愣怔的时候，轻轻地摸上了他的脸颊，冰冷地抚摸着，神色难辨，“你真是我最完美的作品！而现在，你似乎又给我带来了更多的惊喜。”
燕长歌只觉得这一下，自己的脸皮好像直接麻木了。
凌庄丝毫不在意他浑身的僵硬，居然一点一点张开了胳膊，有些诡异地将他轻轻抱进了怀里，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像极了这世间最完美的杰作～尤其是你的眼睛，你的性格，可比之前呆呆愣愣只会满脸恐惧看着我的模样，美多……不，压根儿没有可比性。”
以前那就是一个蠢物而已。
只会恐惧。
现在的这个人，不，这个绝品，是这样的让人陶醉……
怎么会有这样完美的绝品！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燕长歌被他这样轻拥入怀，却愣是感觉不到一丝半点儿的旖旎，只剩下一股股从胸腔无声蔓延上来的凉意。
这真的是个变态！
浑身一举一动，口中一启一合，都透着一股子神经质，状若狂和癫。
“你在怕吗？”
凌庄似乎感受到了燕长歌的紧绷，绕到他身后的手，轻轻抬起，极缓极慢地抚了抚他后脑的头发，“还是，你想起了什么？”
明明这次再见，这个小可爱，不怕他的呀～
要是又怕了，可就不好玩了。
“呵，我不是想起了什么，”燕长歌很快让自己放松了下来，不就是一个变态，半斤对八两罢了，“我是想到了什么。”
“哦？那你想到了什么？”
凌庄依旧没有放开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头发抚摸着。
“我想到，你既然认识我，也一定知道我不是人了，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燕长歌微微侧头看他，“毕竟，这里可没有人在场，我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也许，天下就再也没有可以拆穿我身份的人。”
“你不会的。”
凌庄的声音里满是笃定，“因为你刚才在最后一瞬间救了我。所以，你不会杀我。”
燕长歌：“……”
好气哦。
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现在，告诉我，你的空间异能，银剑，毒系异能，都是哪里来的？”
凌庄终于慢条斯理地松开了燕长歌，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竟然依旧一副斯斯文文，儒雅淡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