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啸谨的脸色明显地僵住了,呼吸声就那么一点一点急促了起来,燕长歌感觉到,他的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胸膛肉眼可见地随着每一次呼吸鼓动着。
好像整个人,就差把羞愤交加四个字印在脸上了。
“你怎么知道?”
好半天,傅啸谨才生硬地从牙缝子里咬出几个字来。
之前那场车祸,伤到了他下肢神经,几乎让他变成了一个半瘫。
他的确不只是两条腿的问题。
而且整个下半身,全都没有了知觉,当然,更没有了掌控它们的能力。
但这件事,除了他的主治医生,其他人并不清楚,也不关心。
至于他的主治医生,他知道他还没那个胆子去向别人透露什么。
所以外人都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伤到了腿。
可这个燕长歌是怎么知道的?
他甚至没有跟他接触过。
以前他还是傅氏默认的继承人时,虽然个燕氏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但也只跟燕氏的掌权人燕长歌的父亲燕志鸿有过少数交集。
燕长歌轻笑一声,忍不住直起身来掐了掐腰,“如果连这个我都看不出来,那你还能相信我的医术吗?”
傅啸谨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医术?
他可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所谓的医术。
否则也不会自己都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月。
但他看的出来,燕长歌的确有种莫名的底气。
“如果你能,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
傅啸谨并不是一个会过多瞻前顾后的人,既然燕长歌敢开这个口,他又有什么不敢接的?
反正真失败了,要付出代价的人也是燕长歌,也是燕氏。
惹他可不是白惹的。
而他,只不过是尝试而已。
燕长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外人眼里的傅家弃子,绝对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凄惨。若真是一个弃子,可不会随随便便就敢开口接这一千五百万的买卖。”
傅啸谨微微侧头,神色并未变化,“聪明是好事,但自作聪明的人,说不定会走不出这栋别墅。我既然敢接,你要是真聪明,就该多琢磨琢磨我为什么敢毫不遮掩。比如,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无法出去张嘴。”
燕长歌轻轻咧了咧嘴,故意做了一个打寒战的表情,“嘶,我好怕啊~不过,更怕的人应该是傅先生,毕竟我要是死了,傅先生的——”
燕长歌点着手指落在他腿上,“一,二,三,这三条腿,可就都没有人能治得好了。傅先生长相英俊,又天资卓绝,要是好不了了,那不就可了大惜了。”
傅啸谨:“……”
傅啸谨沉着一双死鱼眼看着燕长歌的指尖扫过他两条腿,又隔空指了指他腿中间,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疯了,才把这个不着调的家伙弄到了家里来。
“说吧,你要怎么治?”
傅啸谨被他气的有点情绪不稳,生怕自己压不住火气,干脆直接生硬地切开了话题。
他想多给这个人一些警告,简直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简直油盐不进。
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傅啸远的未婚对象,还有这么一副面孔呢?
简直跟之前知道的,了解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燕长歌凑到了他面前来,眼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地暧昧神色,然后弯身轻轻抓住了傅啸谨的腿,“第一步,上床。”
傅啸谨:“……”
傅啸谨的眸色明显闪烁了一下,垂手下去抓住了燕长歌的手腕,沉声道,“我那个蠢货弟弟,知道你这么爱撩拨吗?”
燕长歌毫不避讳地露出了一脸嫌弃,“他要是知道,也不会天天想着吃什么糖糖果果的了。”
原本并不觉得他真是撩拨,只是想要恶意嘲讽傅啸远一把,顺便让燕长歌难堪的傅啸谨,不由愣了一下,接着忽然笑了出来,“你还真是在撩拨我?谁给你的胆子?”
燕长歌弯腰摸了摸他的膝盖,继而头也不抬地顺着膝盖往上按压,“想必你也知道,傅啸远那个瞎子对我很嫌弃。我这傅家儿婿的地位眼看就要不保,可这个位置是块肥肉啊,我不想吐。好在傅家儿子够多,一个不行,找另一个,人之常情嘛~”
灵妖:“……”
宿主,节操碎了,快捡一捡。
顺便,你面前轮椅上那位头顶快冒黑气了啊喂!
你抬头看一眼啊!
“人之常情?好个人之常情!”
傅啸谨此时脸色都已经气黑了,手搭在轮椅上猛地操控轮椅退开了半米远,险些将弯着身,手正着力在他腿和轮椅扶手上的燕长歌直接晃倒。
“你把我当什么?接盘侠?还是你进入傅家的备胎人选?你可真敢说啊,燕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