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零吸了口气，“走吧，去阳台。”
程辞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纪零拉了下披在肩膀上的外套，转身打开了走廊旁边的过道门。
程辞默默地跟在身后，忽然问道:“纪医生，你喜欢裴警官吧？”
纪零噎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程辞捏了捏袖子，“因为想知道，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纪零双手忽然捏住了程辞肩膀，狭长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琛哥对你做什么了吧？”
程辞脸“唰”地一下红了，他下意识的逃开纪零审视的目光，结巴道:“没、没做什么啊，我就随口问问……”
“是吗？”纪零勾唇，带笑的眼睛像是透视镜一般照进了程辞心里。
程辞轻咳一声，偏过头转移话题，“纪医生？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裴警官的？”
纪零背对着程辞，吊儿郎当的将手臂撑在了栏杆上，“什么时候啊……”
程辞困惑的仰着脑袋。
“太久了，久到我都快想不起来了。”
纪零长叹了口气，低头从口袋里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程辞只看到眼前闪过一丝星点，就见纪零半靠在栏杆上，嘴里懒洋洋叼了支烟。
这还是程辞第一次见纪零抽烟，难怪之前总是见他白大褂里鼓鼓的，也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现在想来，那种被布料勾勒出来的形状应该是烟盒。
“纪医生，抽烟对肺不好。”
程辞外套盯着纪零，他总觉得现在的纪医生跟白天的有些不一样，眉宇间总是扬着一丝疲懒倦怠。
纪零轻笑着抖了抖烟盒里仅存的两根香烟，“偶尔抽两根没关系，我比你懂，这个方面呢你就别教育我了。”
程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那对于那件事情，裴警官是怎么想的呢？我觉得他对纪医生还是很上心的。”
“他啊……”纪零笑了一声，手掌抚在程辞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是因为裴警官弟弟的事情吗？”
“是。”纪零笑了笑。
程辞点了点头，他之前听纪零说过一点，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从纪零口中判断，裴勋应该是很爱他这个亲弟弟的，所以才这么久了也无法释怀吧。
“这件事情不是纪医生的错，我相信裴警官总会有走出来的那一天的。”
纪零抖了抖烟灰，扭头露出一个沧桑的笑容，“你不明白的。”
程辞抿了抿嘴。
纪零没再说什么，将烟蒂摁在栏杆上熄灭，转身扔进了垃圾堆。
“你问我这件事……”纪零好整以暇的盯着程辞的小脸蛋打量，“是跟你今晚站在门口发呆有关系吗？”
程辞轻咳一声，“因为纪医生真的很有恋爱方面的经验啊，所以就想了解一下，看看你是怎么想的。”
“噗。”纪零指了指自己，忍不住失笑，“谁告诉你我很有恋爱经验的？”
“因为纪医生看上去就很像经验丰富的样子啊。”
纪零无奈的扶着眼睛笑，他到底是给程辞留下了什么花花公子形象啊。
难不成他外表看上去长得就像个渣男？
纪零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脸颊。
嗯，一定是因为他长得太帅了的缘故。
程辞歪着脑袋想了想，继续说:“更何况主人说过，您谈了999次恋爱，所以我才想要虚心请教一下的。”
纪零：“……”
诽谤啊！诽谤！
他又不是种马！谈这么多恋爱是能影响国家计划生育还是怎么的？
程辞“纪医生，你怎么不说话了？”
纪零：“等等，你让我再抽根烟冷静冷静。”
“纪医生！”程辞眼看着他真要哆嗦着手去摸烟盒，赶紧一把抓住了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纪零捂着脸，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程辞自己活了二十八年还是个处男这件事情。
“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真的喜欢，你心里早就被人中下蛊了，不用在外人身上寻找答案。”
纪零笑着拍了拍程辞的肩膀，抖了抖自己的外套。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散散烟味儿再回去。”
程辞正低着脑袋思考纪零的那段话，闻言点了点头，穿过走廊后脚步停在了门口。
他还没有做好打算怎么面对主人呢。
好像在纪医生那里寻找的答案也毫无用处呢。
踮着脚在门口来回走了好几分钟，程辞这才揉了揉发红的的耳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推门。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指刚抚上了门把，大门就忽然被打开了，从里面伸出来的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拽住了他的手腕，猛的把程辞给拉了进去。
程辞瞪着眼睛吓了一大跳，背脊抵上墙壁，顾希琛整个人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