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抱着肉干啃了几口，直接无视掉背后顾希琛森冷的目光。
和佣兵团一起上山，的确是避免了很多的弯路。
他们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直到翻到了半山腰，他们也只遇见了两只野狼，有个佣兵成员胳膊受了点伤，其他人都完好无损。
夜幕降临，为了安全起见，众人决定在这里过夜。
佣兵团的人熟练的找好一片靠着河边的空地，扎了两个简易帐篷休息。
程辞婉拒了苏君禹邀请他们睡帐篷的好意，找了个距离他们不远的空地，从背包里抽出一张布铺在空地上，又在附近找了些木柴点燃生了火取暖。
顾希琛消失了会儿，提了两条鱼回来，霍延看的眼睛都直了，宛如一个哈巴狗跟在顾希琛背后。
苏君禹收拾完走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了蹲在火炉前面，烤着小手的霍延。
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苏君禹罕见的皱了皱眉。
“小朋友，你们家大人呢？”
霍延扫了眼苏君禹，又淡淡的收回视线，嘟着嘴道:“顾叔叔在那边睡觉，程叔叔去河边杀鱼了。”
苏君禹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了双手枕在后脑勺，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的顾希琛。
“顾先生，我觉得你们最好不要点火比较好，这样有很大概率会引来不明生物的。”
顾希琛慵懒的侧了侧头，连眼睛都没睁开。“引过来，杀了不就行了。”
语气轻挑，极其狂妄。
霍延很是赞同的抬起脑袋，“如果有野猪的话，延延是不是就可以吃肉了？”
顾希琛弯着嘴角“嗯”了一声。
苏君禹语噎，他简直看不懂这一大一小的神级思维。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索性也不再劝了，扭头冲河边走了过去。
但这时，顾希琛却面无表情的睁开了漆黑的瞳孔，偏头盯着苏君禹的背影。
……
苏君禹果然顺着河边找到了程辞。
此刻他正蹲在石滩上，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摁着鱼肚子，皱着眉头犹豫着从哪里下刀。
“需要帮忙吗？”
背后突然传来声响，程辞吓了一跳，一刀就横切在了鱼脑袋中间。
那小鱼尾巴扑腾了两下，彻底不动弹了。
苏君禹：“……”
“谢谢，不需要。”
程辞扭过头，把鱼翻了个身，抓着鱼尾巴，三下五除二掏出里面的内脏，然后他提着鱼脑袋，盯着死状极其惨烈的小鱼陷入了沉思。
一半多的鱼鳞还挂在上面，鱼脑袋垂掉着几乎和身体分了家。
苏君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程辞不满的抬起头，嘴唇一抿:“你是在取笑我吗？”
“没有，就是觉得你挺可爱的。”
苏君禹浅笑着接过程辞手里的匕首，“要不还是我来吧，给你做个示范，第一次不收你教学费。”
程辞犹豫了下，终于松了手。
苏君禹撸了撸袖子，把另外一条鱼接手，动作干净利落的打鳞，去鳃，最后切开鱼肚取出里面的内脏，再过了两遍清水。
一条剥好的完整干净的小鱼放在了石板上。
程辞板着脸做了个总结：“杀鱼没有杀丧尸简单。”
苏君禹忍不住又低声笑了。
“我听小朋友说，你姓程是吧？”
“嗯，叫我小程就可以。”
察觉到苏君禹没什么恶意之后，程辞也善意的点了点头。
“你和那位顾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他是我主人。”
程辞停顿两秒，又皱着眉看向苏君禹，“你们认识对吧？”
他还记得苏君禹第一次见到顾希琛时，那眼睛里变幻的各种神色，还有那句好久不见。
“唔……”苏君禹笑着道，“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
那就是不太熟了。
程辞兴致缺缺的低下脑袋。
还以为能打听到什么关于顾希琛的有用消息呢。
“小程。”苏君禹欲言又止的盯着程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恕我直言，顾希琛可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能脱身，最好还是离他远点。”
程辞拉下脸来，皱着眉头一巴掌拍开苏君禹的手，像个小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尖刺，“我主人人可好了，他救了我，还救了延延，你不了解他就不要胡说八道。”
苏君禹沉默几秒，摸着鼻子讪笑：“抱歉，是我失言了。”
程辞面无表情的提着两条鱼往回走。
苏君禹慌忙伸手拦住了程辞，满是歉意的苦笑道:“我刚才只是出于善意的提醒，如果误会了，那我道歉，你别生气。”
程辞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这样吧，等你到了A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联系我，也算是我的一点歉意。”苏君禹优雅的欠了欠身，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