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零沉默了下，“拿不到就算了，反正除了大门钥匙，里面还有三重铁门，至于武器库，反正主人早晚也会拿下B区的，只不过……要是能切断他的武器来源应该会更加容易些。”
方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纪零站直身体从衣服兜里摸出了一包用密封袋装起来的小东西，只有巴掌大小。
几人离得有些远，霍延迷迷糊糊听了半截，后面纪零朝方堇走近，又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口袋里，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霍延听不太清了。
纪零伸手拍了拍方堇的肩膀，“小心点，别被发现，还有，如果发生暴乱自己想办法溜走。”
方堇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扭头走了。
纪零四周看了看，双手插兜，也悠闲的离开了。
霍延拨开树叶走了出来，他盯着纪零和方堇消失的地方眉头深锁陷入了沉思。
他直觉今晚这夜幕之下，隐藏着惊涛骇浪的风暴。
——
程辞困惑地扭过头：“主人，你刚去哪儿了？”
顾希琛把手里端着的瓷碗递给了程辞。
程辞接过来一看，眼睛都直了。
盘子里放着冒着热气，个个馅多皮薄，如水晶般剔透的饺子。
顾希琛笑道：“你上次不是说过想吃嘛，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那边有，让他们给我煮了一份，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其实原本顾希琛是说要自己给程辞煮的，但是条件有限，之前去厨房的时候没找到饺子皮，于是就搁置了好几天。
“没想到主人还记得啊。”程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他当初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想念起妈妈除夕夜煮的水饺，还以为顾希琛说做给他吃是玩笑话呢。
“对了，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顾希琛一手捏着程辞的肩胛，一手捏着童澜的肩膀，他语气平和，甚至扭头冲童澜微微一笑。
可那一眼，童澜吓得胆战心惊，有那么一瞬间她连自己的坟头草长多高都恍惚看见了。
顾希琛刚才听到自己和程辞说话了吗？
他听到了多少？
童澜拳头攥紧，手心已然出汗。
如果顾希琛听到了，那这个魔鬼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童澜突然有些后悔，她不应该去招惹顾希琛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只是念在程辞救了她一命想还他一份人情，却没想到自己会引火上身。
她僵在原地如坠冰窟，咬紧牙关一个字也嘣不出来。
程辞捧着碗看了看童澜，又看了看顾希琛，一抿嘴：“童澜姐刚刚嘲笑我把鱼烤糊了呢。”
顾希琛抽回手，挑了挑眉，“这倒是不意外。”
眼看程辞又要炸毛，顾希琛弯腰拿起一串新鲜的鲫鱼，弯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行了，快吃你的。”
童澜看顾希琛神色如常，缓缓松了口气，但眉宇间的紧张感却久久没有散去。
无论顾希琛是否听到，她都要想办法快点离他远点，这个男人简直是太危险了。
程辞吃完了水饺，顾希琛这边刚好也烤好了鱼。他单手把那颜色金黄，一看就食欲爆满的鱼肉递到他面前，程辞愣了愣，随即灿烂的咧开嘴。
他一口咬下去，鱼肉鲜美，烤的外酥里嫩，火候掌握的堪称完美。
程辞越吃越饿，恨不能把舌头吞下去。
他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和顾希琛之间这厨艺的天壤之别。
顾希琛撑着手眯着眼睛看他，“好吃吗？”
程辞幸福地直点头。
他伸手把没咬过的另外一侧递到顾希琛面前。
顾希琛却掰过他的手，把人拉近了之后，低头对着程辞咬过的那一侧小口咬了一点。
程辞脸又没出息地红了。
顾希琛舔了舔嘴角，笑道：“嗯，很香。”
也不知道是在说鱼，还是在说人。
程辞埋下头，双手握着竹签，小口小口的开始撕咬鱼肉，红着耳根不理顾希琛。
顾希琛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心点，别卡住了。”
程辞噎了下，顾希琛不说还好，一说他就觉得喉咙一哽，当即卡了根刺进去。
“唔！”
顾希琛一看他睁大眼睛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哭笑不得地捏着程辞的下巴，“张嘴我看看。”
程辞听话地抬头。
“啊——”
“卡得不深，能咳出来吗？”
顾希琛将手指顺势在程辞的背脊上抚摸着，程辞感觉到一股气流冲上来，他当即干咳了好几声，总算把喉咙里那块鱼刺咳出来了。
鲫鱼味香肉嫩，就是刺太多。
“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顾希琛叹了口气，却关切地伸手递过来一杯温水。
程辞咕噜咕噜换了好几口，瞬间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