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扯了扯袖子,淡漠的看着胳膊上错落的伤疤。
一条条丑陋的伤疤,像藤蔓一般四处生长,他整条小臂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前几天的伤,也刚刚好上了一层薄薄的痂。
自残好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每次心情不好,他便想来上一刀。
拉开抽屉,从角落的盒子中取出刀片,几秒后,鲜红的血迹顺着伤痕流了出来。
他眸色落在流出来的血迹上,眼底也染上一片红,身体发软,全身力气都好像被消耗殆尽,池宴礼无力的瘫在地上。
他的狭长的丹凤眼不带半分神采,眼尾渗出一滴泪。
他也不想,可是,控制不住。
沉沦后的清醒,最是痛苦。
......
深夜,看着怀中熟睡的沈羡辞,薄琛俞小心翼翼的扯出手臂,下了床。
然后,仔细的给沈羡辞盖上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他开车驶到一片废弃工厂内,这个地方,也是他前世身亡的地方。
下车后,他慢慢的走了进去。
屋内,两排黑衣人站在两侧,几盏大大的白炽灯照在中间的人身上。
那人身上满是伤痕,白色的衬衫上血迹斑斑,脑袋低垂着,看起来半死不活的。
薄琛俞眼里没什么温度,眸若寒冰,
眼眸一扫,黑衣人便立刻给被绑着的人泼了盆水。
“咳咳咳...”
简行洲被呛的瞬间清醒,挣扎着睁开眼,便看到宛如地狱修罗般的薄琛俞站在他身前。
男人的眼神冷的吓人,让让他一瞬间忽略了伤口上的疼痛,只想着离他远一些。
但是微微用力,五脏六腑都开始痛了起来,手脚好像也被束缚,他绝望闭上了双眼,语气喃喃的开口。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昨天晚上,他正准备回家,警察便来逮捕了他,事情来得突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到了警局他才知道,他弑父和杀害刘富贵的事情,竟然都被人留下了证据,提交给了警方。
他本来都开始等死了,既然警方知道他弑父的事情,那么沈家也会知道,他不是那个姓程的儿子。
没想到,待了几个小时,便有一群人来带走了他。
他本以为是救赎,没想到,却是地狱的深渊巨口。
他现在,生不如死,身上每一处都火辣辣的疼。
薄琛俞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男人,听到他询问的话语,心中更是恨意滔天。
如果不是他,或许一切都不会是这样。
他上辈子到底的对羡辞做了什么?
一想到沈羡辞有可能会受伤,薄琛俞呼吸都开始急促。
他眼底一片猩红,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高挺的鼻梁在脸上落下阴影,他的眼神宛如地狱的撒旦,令人不敢直视。
简行洲似有所觉的睁开了眼睛,而此刻的薄琛俞,已经拿起了一旁的棍子,眸光狠戾的看着他。
第73章 我才不是老婆,我是老公!
简行洲凄厉的叫了一声,直接疼晕了过去,仔细一看,他的小腿以一种奇怪的形态扭曲着。
薄琛俞嫌恶的将棍子扔在一旁,拍了拍手,淡淡开口:“继续打,吊着一口气就行。”
说完,薄琛俞便开车回到医院。
浴室内,冷冰冰的水从头顶淋了下来,水顺着男人锋利的下颌线流了下来,薄琛俞快速冲了一澡。
他不能,让羡辞沾染到半分污渍。
洗完后,薄琛俞先在自己床上热了热身子,才躺在了沈羡辞身侧。
一躺下,沈羡辞便无意识地抱住了他,躺在了他的怀中。
薄琛俞低垂着眼眸,怀中的男人呼吸匀速规律,胸膛轻微起伏着,鼻尖喷出他熟悉的气息。
他慢慢收紧手臂,将他紧紧抱住。
......
秋日的阳光已经不那么灼热,温柔宜人。
晨晖透过摆动的白纱洒了进来,落在池宴礼苍白的肌肤上,他的唇色很淡,让他整个人都有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池宴礼眯了眯眼,慢慢睁开,在床上怔了许久,才起床。
简单洗漱后,他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但是一直没有回应。
微微蹙眉,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起了,看来是出门了,今天本来应该要带他去见一下沈羡辞的。
人不在,池宴礼也不好直接进他的房间,便回房拿到手机,问一下他目前的位置。
结果,解锁后,便看到程淮商发来的消息,是昨天凌晨发来的。
“宴礼哥,我妈那边发生了一些状况,我得去一趟,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看到消息,池宴礼不免有几分担忧,指尖轻点,给程淮商打了电话。
“喂?宴礼哥,有什么事吗?”
电话很快被接通,听筒传来少年略微疲惫的声音,池宴礼心头的担忧更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