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沈羡辞黑色的双眸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薄琛俞低沉的心中泛起涟漪,视线划过沈羡辞唇角的伤痕时,眼中又闪过一丝痛色。
“羡辞,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啊?”
沈羡辞笑容一僵,失落的低下了头,像是两只耳朵都耷拉下来的金毛,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
“好吧。”
沈羡辞磨磨唧唧的起身,眼神时不时的偷瞄着薄琛俞。
薄琛俞看他做贼一样的目光,心中暗笑,起身到衣柜翻了白色的半袖,递给才下了床的沈羡辞。
“换上。”
沈羡辞伸手拿过,狭长的双眸闪耀着黑曜石般的光芒,唇角又溢出笑意,眼神撩拨的看着薄琛俞。
“阿琛,你看着我换吗?”
“......”
薄琛俞眼眸深邃的望着沈羡辞,琥珀色的双眸微沉,威胁道:“现在不换,明天别来了。”
“我换,我立马就换。”
沈羡辞连连摆手,飞快的到了卫生间,三下五除二的换上了衣服。
满意的看了看镜子,还别说,虽然薄琛俞看起来比沈羡辞壮了一点点,但是这衣服却刚好合身。
沈羡辞走出去的时候,薄琛俞正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窗外。
慢慢挪过去,坐在男人旁边,心中挣扎了片刻,沈羡辞还是问出了声。
“阿琛,昨天你为什么不让我进来啊。”
薄琛俞扭头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沈羡辞一看他丝毫不知情的样子,想了一下昨天的鬼鬼祟祟最后还被抓住的样子,思虑过后,还是决定先不说了。
“没什么,我昨天是有事情才没来。”
在薄琛俞看来,他何止是没来,甚至连消息都没发一条。
有事吗?真是一个让人索然无味的借口。
其实是,沈羡辞一想到薄琛俞在后面看着他落荒而逃,就觉得丢人的很,再加上他一直以为是薄琛俞吩咐的不让他进来。
以至于,他只敢趁着薄琛俞睡着后进来。
解释后,沈羡辞又提起勇气询问:“你刚刚的意思是,我明天还能来吗。”
薄琛俞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快回去吧,客房也没收拾。”
沈羡辞欣喜的瞪大了双眸,所以这个意思是,如果今天客房收拾了,沈羡辞就让他住客房了!
也就是说,他离化开冰封的心又进了一步!!!
“好,那我明天再来。”
沈羡辞说完,很听话的动作迅速的又从窗户溜了出去,快到薄琛俞都没有喊住他,让他从大门走的机会,一副生怕他反悔的样子。
算了,明天有机会再说吧。
沈羡辞走后,薄琛俞拿起染红的白色毛巾,到卫生间内洗了好久,直到泛红的水变得清澈透亮,才停下了手。
睡衣的袖子虽然挽了起来,但是因为薄琛俞动作幅度过大,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了水迹。
将毛巾挂起,又换了身睡衣后,薄琛俞才躺到床上睡下,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随着沈羡辞起伏,无论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沈羡辞像是他永远戒不掉的瘾。
爱他,好像是本能。
第19章 出浴
可是,他现在不得不一点一点,将这个本能从他身上血淋淋的扒下来。
哪怕,遍体鳞伤。
哪怕,抽筋动骨。
上一辈子那么恨他,甚至不惜作局亲手杀掉他,重来一次,他便能毫无征兆的爱上自己吗?
真是可笑。
薄琛俞轻阖双眼,但是,他一边悲痛上一世的结局,一边还是为沈羡辞编造的梦境心颤,毕竟,那双眸子含着的情意在他看来,不似作假。
自嘲的轻笑一声,在黑暗寂静的房间内莫名的多了一丝悲凉。
上一世又何尝不是,他好几次看见沈羡辞的眼神,都生出了几分错觉,他好像快要喜欢上他了。
他抓着那一抹希望,直到身死,心亡。
没想到,他重活了,沈羡辞又带着更高明的骗术来找他,他竟还是被他欲擒故纵忽近忽远的把戏,弄得团团转。
以至于,做出今天这等人畜不分,饮人鲜血的事。
羡辞,一个月是吗,那我就陪你演好这一个月。
你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却不知道,他是如何歹毒。
......
沈羡辞开车回家的路上,嘴角就没落下来过,车玻璃降了下来,秋日的晚风吹起他额角的碎发,细碎的灯光洒落在脸颊上,勾勒出精致的眉眼。
回到家的时候,池宴礼已经睡着了,沈羡辞洗过澡后,也躺在床上入睡了。
第二天,沈羡辞又起了个大早,但是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过了许久,池宴礼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一出来就看到沈羡辞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副把这当成了自己家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