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父这才停下脚步,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或许,他们确实错了。
在屋外站了片刻,池母便拽着池父离开。
他们待在这里,可能对池宴礼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
程淮商将池宴礼抱在了沙发上,单膝跪在他面前,紧紧攥着男人的手。
他的眼尾泛红,一双眸子水润润的。
“宴礼哥,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吓我了。”
池宴礼掀了掀眼皮,双眼无神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程淮商还是止不住后怕着,要不是,要不是沈羡辞考虑周全,池宴礼今天会不会就真的出事了。
他想到前两次池宴礼脆弱苍白的样子,呼吸都痛了起来。
再看着眼前池宴礼毫无生气的面容,情绪不断翻涌,程淮商鼻头一酸,埋在男人腿上抽噎起来。
他的哭声很压抑,时不时发出一声抽泣,池宴礼感觉自己腿上湿润了一片。
他顿了顿,抬手在程淮商头顶揉了几下,他的思绪比从前迟缓了很多,但是听到程淮商哭,心也跟着有些难受。
“别哭了。”
池宴礼声音极低的说了一声,程淮商听到,所有的恐慌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然后,从压抑的哭声,转为嚎啕大哭,不停地表达着自己的害怕。
“宴礼哥,我真的很害怕,你知道吗?”
“我不想看你倒在血泊中,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我不想...我不想你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我想你好好的,我真的想你好好的,哪怕你不喜欢我,哪怕...你跟别人在一起,我都可以接受。”
“虽然那样的话,我会很难过很难过,但是没关系,我要你快乐,我要你幸福要你平安。”
“我不要你枯萎,我要你灿烂的活着。”
“你能不能别离开我,我求求你了!”
他哑着嗓子哭,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痛苦是真的,不想池宴礼离开是真的。
他不能接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池宴礼静默着没有说话,心却狠狠颤动了几分,原来,原来有人这么在意他吗?
他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他值得吗?
养育他的父母都说他恶劣,他值得有人对他这般吗?
池宴礼猛地站起身走进了屋内。
程淮商懵了一瞬,抹了把眼泪,也急忙站起身跟着走了进去,他害怕,他一时不察,池宴礼便又会伤害自己。
池宴礼进了房间后蹲到角落抱住膝盖,只有在这种角落,他才会有安全感。
程淮商见状,到沙发拿了两个垫子,蹲在池宴礼跟前。
“宴礼哥,地下冷,坐着这个好不好。”
许是刚刚哭过的缘故,他的嗓音还有一丝丝哑。
池宴礼听了没动,只是抬眸看了看他,程淮商无奈只好蹲在了他的旁边陪着他。
“宴礼哥,你在想什么啊,能不能和我说。”
池宴礼还是沉默。
程淮商没再说些什么,侧头看着他。
男人的鼻梁很高,鼻头微微翘起,五官轮廓很是精致,只是那双眸子没有半分色彩,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精致人偶。
池宴礼的心结,是池父池母,是因为他们对他不好?还是别的什么,为什么会让池宴礼好不容易稳定了许久的情绪,变得比之前还要剧烈。
是不是那天,池父池母说了什么,让池宴礼变成现在这样。
程淮商默默的想,或许,他应该让沈羡辞去找池父池母了解一下。
要打开池宴礼的心结,需要从源头找到问题所在。
......
乔靳然跟着顾裴之到了顾氏,顾正明此前在公司留下很多隐患,顾老爷子经过此次,也有意让顾裴之早点接触公司事务。
办公室内,顾裴之搬了个椅子让乔靳然坐在自己旁边。
“靳然,你坐这陪我。”
顾裴之笑嘻嘻的,整个人都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开心。
乔靳然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好,我陪你。”
顾裴之唇角带着止不住的笑意,看了没一会,便拿着文件递到了乔靳然跟前。
“我不会,你教教我。”
乔靳然拿过来一看,便开始给顾裴之讲文件中的漏洞。
顾裴之撑着脑袋看着乔靳然,这么明显的问题,他当然能看出来了,但是他就是想和乔靳然说话。
乔靳然见说了好半晌,身侧的人都没有回应,便偏过头看了看,正巧撞上了顾裴之直勾勾的眼神。
抿了抿唇,乔靳然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
“不是不会吗?还不好好听?”
顾裴之没有回答,视线移到了他那一张一合的薄唇上,猛地上前轻啄了一下。
啵。
乔靳然愣住了,好几秒后才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