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这就去办。”程雷应声转身出去了。
文修心中疑虑起来,皇上刚领兵出征,就发生这等变故,难道是有人蓄谋而为之,他眼底现出深深的隐忧。
...
京郊某处秘密宅院,一间静室。
这个房间宽敞明亮,床榻上丝褥帷帐素静雅洁,上面摆着一只小巧舒适的真丝锦枕,床前耸立一鼎仙鹤小铜炉,袅袅檀烟从鹤嘴徐徐吐出,散发出芬芳宜人之气,
秦周孤寂的坐在床榻上,目光有些呆滞。他自醒来后,就身处这个房间,至今已经五天了。
他刚醒来时,情绪很激动,想要逃出去,可是门窗坚实紧闭,房外又有众多侍卫把守森严。他努力了几次失败后,放弃了强行出逃这条路。
待他冷静下来,发现房内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每日三餐之时,都会有身怀武功的侍卫送来丰盛的食物,这些食物大多是他曾经在烟火小馆常点的菜肴。甚至连侍卫送来的茶水,都是他最喜欢的桂花茶。
秦周心中猜出这些一定都是萧梁的安排。他很想问清楚萧梁,到底为什要把他抓住关起来?可是这几天,萧梁一次也没有露面。秦周试着跟送饭的侍卫提出要见萧梁。可那些侍卫举止都对他非常恭敬,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
秦周脑袋里不停的胡思乱想,心中最牵挂的自然是萧楚,他在前线打仗赢了吗?现在回京城了吗?知道不知道自己被萧梁抓住了?
不过有一点,秦周想的很清楚,不管萧梁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现在决不能坐以待毙,他强迫自己吃东西,不好好吃饭,怎么有体力逃跑?
...
虎门关外。
一队队丢盔卸甲的桑戎士兵踉踉跄跄的四散逃去,个个满身血污,他们眼睛里满是战败后的恐惧,还有对未来的绝望之色。
桑戎士兵的背后,是一个个杀的眼睛血红的大齐将士,他们手持滴血的兵器,锲而不舍的追逐敌人。
不远处,雄骏的战马上,大齐皇帝萧楚双眸锐利如鹰隼,凛然森寒,霸道强势,令人望之生畏,他的战袍上血迹斑斑,手中长剑一片血寒,斜指向天。
一位将军前来禀告:“陛下神机妙算,此次伏击,五万桑戎兵几乎全部歼灭,只余不到一千桑戎残兵向北逃窜。”
萧楚冷眸微闪,眼底却掠过一抹担忧。
他身旁的卓奇开口道:“陛下不必忧虑,剩余桑戎残兵被沿途各省守兵堵截,不出三日,定能将其全部歼灭。”
萧楚唇角绷成一条直线:“朕担忧的不是这个,算算时间,怀山军营的援兵早该到了,为何至今迟迟不到,难道怀山军营出了事?派去的探子回来了吗?”
卓奇:“探子还没有回来。”
萧楚:“派人再去探。”
正这时,前方一匹快马由远及近,马背上的人飞身下马,跪倒在萧楚面前。
“臣邓通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楚一看来人是政事堂主簿邓通,是文修手下属官,沉声问道:“是文修派你来找朕?有何急事禀告?”
“启禀皇上,几日前,刑部大狱被桑戎人强行闯入,光禄寺少卿秦周如今下落不明,只寻到此物。”邓通将一块小玉人呈上,那玉人的模样与萧楚有七八分相像。
萧楚拿过小玉人,瞳孔猛缩,这是秦周过生日时,自己送他的礼物,小周格外钟爱,向来不离身边。
小周出事了!强烈的不安和恐惧涌上萧楚心头,他喉咙发紧:“卓奇,马上回京!”
...
京郊某处隐秘宅院。
今日是秦周被关在这里第九天,他的耐心被消磨的越来越差,心中焦灼越来越盛。
当日侍卫送来午饭后,他正打算强硬的跟侍卫交涉一番,突然,几道身影蛮横的撞入房内。
秦周被为首锦衣男子的样貌吓了一跳,此人身形干瘦弓背,身体蜷缩成一团,双目深陷,脸上长满了流脓的毒疮,发出阵阵腥臭味,令人闻之作呕。
他后面紧跟着两人,一位是个面生的矮胖老者,另一人秦周却认识,正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程雷。
秦周有点蒙,这两人是谁?程雷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长毒疮的那名男子阴毒的瞪着秦周,嘶哑的声音吼道:“你就是萧楚那个畜生的姘头?”
秦周立刻反应过来,这个丑男人是阿楚的敌人,看程雷那个淡定的样子,不用说了,肯定跟丑男人是一伙的!
他直接回怼道:“你特么骂谁呢?你这个丑男!我看你才是畜生,你才是姘头!”
那名男子似乎没想到被囚禁的秦周竟敢回嘴,气喘吁吁的上去就要踹秦周。
秦周心说,我打不过程雷,我还打不过你吗?他侧身闪过男子的攻击,回首照他屁股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