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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处宅院,密室。
“废物!都是废物!这都炸不死萧楚那个畜生!”韩王萧晋不断摔着手边的物件,吓得一旁的鹰卫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这是一位黑衣蒙面人进了密室。
韩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不是说这次计划万无一失吗?怎么还没弄死萧楚!还让本王最得力的侍卫秃鹰也折损了。你到底要让本王失望几次!你个窝囊废,你难道要一辈子做副指挥使,屈居人下吗?”
黑衣人缓缓摘下蒙面步,露出一副阴狠狰狞的面孔,正是五成兵马司副指挥使程雷。
程雷颔首道:“王爷息怒,此次计划本来万无一失,萧楚绝不可能逃出明远楼,奈何费名那个蠢蛋漏了马脚,属下为了防止费名泄露我的身份,只好舍去秃鹰,让他反杀费名。”
韩王怒嗤道:“现在好了,本王的秃鹰侍卫死了,你倒还好好做你的副指挥使。”
程雷耐心解释道:“王爷,属下不怕身份被揭露,属下只怕连累到王爷的复仇大计。”
韩王冷哼一声:“哼!接下来怎么办?”
程雷道:“这次明远楼的刺杀,彻底惹怒了萧楚,他下令御林军和五成兵马司在全城扫荡式搜捕逆贼。如今风声太紧,为了保全实力,属下建议王爷还是暂时按兵不动才可。”
韩王重重的拧起眉头,“如今鹰卫折损严重,急需招兵买马。你去办这个事!”
程雷拱手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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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小馆,后厨房。
秦周一身简装,腰间系着围裙,头发整齐的束在后面,显得清爽干练。他一边和着面,一边细心的跟旁边的南崖讲解着。
“做八珍糕和面时,一定要要用蜂蜜配温水,水的温度手摸着有点烫手就好,这一点特别重要,南崖,你一定要记住......”
南崖美眸微闪,一边跟着秦周学着做,一边轻声细语的问着各种问题。
会试之后,秦周心灰意懒,也不去书院上课了,白日里,萧楚不在家,他便去烟火小馆帮厨解闷。
南崖早就想跟秦周学做八珍糕,只是以前担心打扰秦周备战会试,如今会试结束,他便主动约了秦周,两人已在烟火小馆做了好几日的糕点。
南崖将一块捏好的八珍糕捧在手中,“小周,你看我做的怎么样?”
秦周笑道:“南崖,你真聪明,进步好快啊!”
两人如今甚是熟识,已经成了朋友,互相直呼其名。
南崖开心起来,长长的黑睫颤动着,口中轻吟:“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
秦周怔了怔,钦佩的目光望向他,“南崖,你好有文采啊!出口就是一首诗!”
南崖脸颊微红,轻摇玉手,“小周,你别取笑我了,我这点墨水哪比得上你这举子厉害,你可是院试、乡试、会试,一关关闯过来的,我才是佩服你呢!”
秦周眸色一暗,唉~~~又聊到他的伤心事了。如今会试肯定没希望了,他现在很是迷茫,自己还要继续苦读,等下次会试机会吗?
南崖不知他心中所忧,继续缠着他请教问题。
秦周只好暂时放下心中忧虑,专心教南崖做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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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阅卷堂。
偌大的官堂内,七八位官员正埋头案上,认真严肃的审阅着会试答卷。
主考官礼部尚书张雍,副主考官卫王萧梁、翰林院学士黄桐三人在各阅卷官身侧徘徊往复,不停审视着阅卷官批阅后的答卷。
忽然一位阅卷官怒哼一声,“岂有此理!竟有如此放肆无礼的考生!”
众人闻声视线皆转移过去。
此人是翰林院学士黄桐手下的阅卷官,黄桐立即上前,拿过此人手中答卷,快速浏览一圈,脸色也变得难看极了。
“竖子果然肆意妄为!竟敢将菜谱写进答卷,这是对朝廷的不敬,对皇上的不敬!他叫什么名字?”
阅卷官道:“怀南考子秦周。”
张雍和萧梁面色皆是一动,他们不约而同的走了过去。
张雍拿起答卷看了看,皱起眉头,怎么又是这个秦周啊!他记得此人与皇上有些关系,具体是什么关系?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人不能得罪。
黄桐怒气升腾:“张大人,我建议将此人革去功名,投入大狱!”
“这......”张雍一时语塞了。此次皇上并没有额外授意如何处置这个秦周,这小子若是稳稳当当写篇稀松平常的策论,他也就勉强让这小子过了会试,可这小子偏偏写了一篇菜谱!这让他如何是好?愁死人了!
萧梁恰时开口道:“黄大人息怒,本王倒觉得此人策论写的别有一番味道。他以烹制糖醋鱼为例子,暗喻安国治民之论,那句治大国如烹小鲜,寓意深刻,思路清奇,用语甚妙。本王觉得写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