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他垂首,碰到她鼻尖,往下挪了挪,咬住她的唇,悄悄覆上她身前。
“任凭他现下说得天花乱坠,也莫要相信他。他迫切得到你,自然要不断放出筹码,否则你怎会上钩?现下就看你和他谁坐得住了。”他边吻边讲。
姬然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整个倚靠在他怀里,声音软了不少:“我知道了。”
“有了孟家这个助力,你的胜算便又多了一份,但切记不能全依仗孟家,否则到时受摆布的便是你。你要将他们当做棋子,你才是那个掌棋的人,你手上的棋子越多,胜算便越大。”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说这些大道理的同时,还能干别的事的,姬然已被揉得酥酥麻麻,脑子昏昏沉沉,口一张,便要轻吟出声,他却还在往下说。
“你瞧,今日试过是不是才发觉没那样难做到?”
“嗯、嗯。”姬然仰着脖子,胡乱应了两声。
他趁机咬住她脖颈上的软肉:“往后依照哥哥说的做,他会害你,哥哥不会害你,等你手中的筹码够多,即便是皇帝即便是国公也不敢将你如何。”
“好,哥哥……”姬然眯着眼,没被抚摸的那一边忽然感觉空落落的。她咽了口唾液,红着脸抓住他的手腕挪动。
他轻笑了声:“这边也要吗?”
“嗯。”姬然不敢大声作答。
“好,这边也摸摸。”晏洄笑着将手挪过去,悄声在她耳旁蛊惑,“然然,今夜让哥哥进去好不好?”
她稀里糊涂应了下来:“好、好。”
先前那点不愉快全烟消云散,晏洄心情大好,若不是现下天还亮着,他这会儿已要按捺不住。
一炷香后,船抵达湖心岛,大雪纷飞。
晏洄搂着姬然的肩,伞面朝她倾斜一些,雪花顺着伞面轻轻柔柔地滚在地上。
去年这时他还不能走动,只能卧在家中,而今岁他安好无虞地站在这儿。
姬然突然就不想和他置气了,双手环住他的腰,和他紧紧挨在一块儿,低声提醒:“你自己也遮住,别淋湿了。”
“无碍,雪不算大。”他弯着眼眸,透明的瞳孔在白雪之中更显清澈。
湖心岛的住所离湖边不远,步行去要不了多久,他们今日得在岛上的居所暂住,明日画舫才会返航。
岛上到处是梅树,此时已然盛放,白雪红梅,自有仙风。
“梅花开了,哥哥闻见了吗?”
很久没听她唤哥哥了,晏洄竟然有些想哭,却是没有落泪,鼻尖微动,轻声道:“似乎是闻见了,只是不太确定。”
“一会儿我去摘几支回来。”
姬然引着他转过小道,到了独门独院的客房。
客房外有小童侍女守着,见他们来,将钥匙交与,便退入守门小屋中,未再打搅。
“院里也有梅树,开得也很好,一会儿不用去外面摘了。”姬然雀跃。
晏洄听着她开心,也忍不住开心。
不错,孟昭远算是有点儿用处,这个地儿选得不错,他原本还在忧虑姬然什么时候才能好一些,现下便不用那样担心了。
“也好,就在这儿剪,别走远了,外面冷。”
“好,我们先进屋,外面好冷。”姬然加快了些步伐,抱着人快步躲进屋里。
屋中的地笼是提前烧着的,这会儿正暖烘烘的。
她将人身上那件落了雪的大氅脱下,挂在立架上,添了个手炉塞进人手中,按着人坐下,仔细询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我好着呢,不影响晚上的事儿。”
“谁跟你说这个了!”她一阵语塞,转身要走,“我去剪梅花了。”
晏洄抓住她的手腕:“别走远了,就在院子里剪,将斗篷穿上。”
“原本就是要在院子里剪的。”她解释一句,穿了斗篷,只拿了剪子,兴冲冲往外去。
院子里有两棵梅树,院子外挨着篱笆墙也有几棵,她不舍得剪院子里的,稍稍往外走了几步,毫不怜惜剪了外面的。
剪花枝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剪完垂首嗅了嗅,正要往院子里走,一抬头,看见不远处踱步而来的孟昭远。
她下意识想躲,又想起方才在船上还见过,这会儿躲反倒是奇怪了,便驻足未动,等着他走来,问:“有何事吗?”
孟昭远笑笑:“知晓你住在此处,想来看看。”
方才下船时,他亲眼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心里不舒坦得很,随意往外走了几步,不知不觉便走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