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晏洄盯着她,显然是非要她回答。
她硬着头皮,如实道:“我也不清楚,我们认识也没多久,我不知道。”
晏洄重重抿了抿唇,顿了顿,又问:“你那日是如何想的?”
“哪日?”
“你将我惹哭的那日。”
“那日啊……”她又想打太极。
晏洄捏住她的脸,瞪她:“回答!”
她尴尬笑笑,要推他的手:“你先松开。”
“你先回答。”晏洄将她两只手腕同时握住,按在头顶的枕头上。
她扭了扭,被压得又紧了几分,只好回答:“我是觉得你哭得很可怜,气都喘不上了,我怕你出什么事,所以就那么说了。”
“为何会怕我出事?”
“你这个年龄死了太可惜了。”
“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她顿住:“我……”
晏洄悄自放低声音:“我知晓的,大夫说我最好也活不过三年,如今已快过了一年,也就是说,两年后我便会死。我死后不想葬在晏家,你将我葬在府中,待百年后,你我合葬好不好?”
他默默松开手,手指轻寻,碰到她的脸,用软弱的掌心抹掉她的泪:“若是害怕,将我葬在郊外的庄子也好,那种你住过的庄子,我想待在你身旁。”
姬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你别故意说这样的话……”
他低下头,碰到她的鼻尖,往下挪一点儿,含住她轻微的哭声,指尖颤抖:“你喜欢我。”
姬然泪没有停,被堵住了嘴,喘不上气来,胸脯起起伏伏,脑子昏昏沉沉。
“抱住我。”
她分不清这是命令还是乞求,迷糊抱住他的腰身,趁着空隙,深深呼吸几口,然后又被堵上。
“你……”她别开脸,喘着粗气,“你喜欢我什么?”
“你很好,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晏洄偏着头,又要咬她。
她快速问:“如果我不是公主,你还会喜欢我吗?”
不待晏洄回答,她又道:“若我不是公主,我没有钱也没有权,今天我为你做的这一切都不会再做到。我们两个,连存活的能力都没有。”
“我觉得,即使你不是公主,你也不会丢下我。你仍然会给我铺盲道,会将屋里的障碍全都清除,你还会耐着性子哄我,给我治病。”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可以锄地,也可以扛货。”
姬然抬臂擦了把泪:“你这么娇气,让你做这些你只会死得更快。”
“可我想和你在一起。”他含住她的唇,双手将她的衣裳推至脖颈处,弓着背低头吮吸啃咬,“让我死我也愿意。”
“你别……”姬然按住他的肩,没再推他,喘着气自顾自往下说,“我还是不明白你喜欢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这感情是从哪儿来的。”
他嘴忙着,含糊不清回答:“你明白的,并且你也喜欢我,否则你现在手空着为何不推我?”
姬然一怔,当即用力推他,急急解释:“我没有!是你一直哭哭啼啼,我要是推开你,你肯定又要闹了。”
“你为何会在意我闹呢?”他微微起身,扔了衣裳,将人折起,像洗脑一般,又道,“你喜欢我的。”
“才没有……唔!”她被亲得七荤八素,手什么时候被松开了,她不知道,还不自觉搂住了晏洄的脖子,下意识埋怨,“你只是见识太少了,才觉得这是喜欢。”
“这就是喜欢,我就是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晏洄意志坚定得很,一点儿也没有分神,只是,突然陷了进去。
头皮一阵发麻,他喘着气问,“这是什么?好像在吸我。”
姬然一惊,浑身紧绷,开始胡说八道:“是不干净的地方,你快出去!”
他不信,手往后放:“你骗人,谷道在这儿。”
“你手拿开!!”姬然忍不住尖叫,“快拿开!”
晏洄感觉耳朵要被叫破了,当即撤了手,往后退了退,没再往下问。
姬然松了口气,浑身刚松懈下来,哗得一声,帐子被人拽开。
窗外昏沉的烛灯漏进来,刺得她眼睛一眯,下意识伸手挡住光线,没看清来人。
晏洄闻见那股龙涎香的气味,急忙将她的手臂塞回被子,紧紧裹住,朝外怒吼一声:“滚出去!”
姬荀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几步,抓住的手无意识松开,留下皱巴巴的青白色床帐。
晏洄当即扯上帐子,躲在被子里给姬然穿上衣裳,给她裹得严严实实,自己随意穿上裤子,钻出帐子,用力推了皇帝一把,怒道:“我叫你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