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贼?”
顾可也气笑了。
他想,如今阮翎羽没谋反,而他刚才杀的两个人,杀了就杀了,也不至于让阮郎星亲自来一趟。
顾可也确认问道:“来顾将军府,捉拿反贼?”
“正是!”
阮郎星一副懒散无所谓的模样,那浓稠的眉眼却尽是风情,他笑着道:“就在刚才,出城为圣上办事的许大人,死在了城郊。”
顾可也也笑了,他礼貌道:“哪位许大人?”
阮郎星耸了耸肩:“自然是许巍。”
闻言,顾可也瞳孔微缩,似乎想到什么,笑意更甚,杀意更甚。
然而,在顾可也身后一直纹丝不动,背对而站的阮翎羽,却在这时转身了。
阮翎羽目光一如往常的冷淡,眼底却有一瞬间的疯狂一闪而过。
不过若是仔细看,还是能发现他眸中的冷意带着狂热的杀意。
然而他面上仍是平静,毫无波澜。
阮翎羽淡淡地看着阮郎星。
四目相对之时,阮郎星突然对阮翎羽咧嘴一笑。
“顾小将军!”阮郎星朗声道。他目光在阮翎羽身上,话却是对顾可也说的。
阮郎星看向阮翎羽的眼中是明晃晃的挑衅。
阮郎星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顷刻间,阮郎星与阮翎羽之间杀意涌动,溢于言表。
话音停顿,阮郎星敛笑,眼底疯狂尽显,犹如捕猎的毒蛇猛兽紧紧盯着猎物。
他将手中长剑缓缓出鞘,利落抬手,剑尖隔空指向阮翎羽的咽喉。
阮郎星缓缓道,“那反贼,正是你现在,护在身后的人。”
话毕,长剑挥舞,寒光涌动。
第39章 南城乱了
与此同时,京都西南方的南城。
南城二字的牌匾高挂于城墙之上,一直紧闭的城门仍然紧闭。城墙之上,随处都能见到身着盔甲、手握重兵把守的士兵。
这些本该是寻常之事。
然而,原本入夜该是灯火流光、热闹非凡的城内,此时,却黑灯瞎火,街头巷角空无一人,落针可闻,家家户户,门户紧闭。
那紧闭的城门上,竟是血迹斑斑,时不时从城墙之上传来的惨叫声,道出其中的不寻常。
凉风习习,敲打着城墙上的火把,火焰仅仅是东倒西歪、躲躲闪闪,却没被夏日的湿热的风打灭。
城墙上三具尸体,被火光映照着,还勉强能看得出这些面目全非的尸体,是人。
而在这三具尸体的不远处,还有十一个临时搭建出来,用来捆绑、审问犯人的十字木架。
此刻,上面还捆绑着八人,其中三处木架累累血迹未消,此时已空无一物。
“鬼玺藏在哪?”李隼厉声质问。
他站在顺数第四处木架前,手拿带刺的短鞭。
此刻,他手中的短鞭上的倒刺上还挂着肉、裹着血,在火光下,反着光,透着寒意。
江与辞嗤笑一声后,仿佛还不解气,索性放声大笑,边笑边嘲讽着:“可笑,真是可笑,李将军,您是在问我们鬼玺在哪吗?鬼玺难道……不在当今圣上手中吗?问我们干甚?莫不是老糊涂了……”
江与辞是南城十二守将之一,土生土长南城人,皮肤黝黑,此刻络腮胡上粘黏着未凝固的血渍。
南城人高大,具是天生的骁勇善战的将士。
然后这些骁勇的战士们,却赤.裸着身体受辱,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完好。
皆是血肉模糊,狼狈不堪。
江与辞黝黑的瞳孔,闪过一丝痛苦,说着说着他忍不住嘶吼出声:“李隼,你不得好死!”
南城拥兵众多,当今圣上防着他们,他们并不意外。
可如今李隼奉命以南城百姓安危作胁,暗袭南城各守将府邸,一晚残杀三位抗敌卫国的将领。
令人意外的同时,更让人心寒!
众将领不满,咬牙切齿叫骂,附和道:
“我等没死在敌军匪贼手里,却要死在自己人手里……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李隼,你不得好死!”
“为了这鬼玺,上面那位,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好啊,好得很!”
“他将百姓置于何处?他将国家置于何处?他可真敢啊,真敢把南城置于险境。他就不怕国破家亡吗?”
“你们可知,若是南城乱了,不日,外敌便会大军压境,入侵我华朝的土地啊!”
“华朝如今的安稳日子,具是南城和北城的将士们,用命、用热血世代拼出来的啊,李隼,你们不能这么对南城,会寒了南城人心。会国破家亡的。”
众守将皆是撕心怒吼,却无济于事。
此时他们被束缚手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所有的憋屈无处发泄,空有一身本事无处使,他们不甘心!
他们不畏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