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阮翎羽嘴唇干燥,被冻的泛白,鼻尖冻的微红,发丝被风吹的稍显凌乱,模样显得有些无助。
他心尖霎时一软。
算了,他毕竟也是阮翎羽的二哥,这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只要他自儿心里拎得清就行。
不管阮翎羽想干嘛,反正,他是铁了心要跟阮翎羽划清界限。
自我说服后,顾可也抬手摸了摸鼻尖,干巴巴开口。
“……上马。”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阮翎羽共乘一马。
上辈子阮翎羽躲他躲得紧,根本不可能主动跟着他。
都是他死缠烂打,和各种得寸进尺不要脸地跟着阮翎羽。
更别说阮翎羽主动凑过来,要跟他骑一匹马,招摇过市了。
一上马,阮翎羽便把顾可也裹进自己的狐裘披风里。
顾可也出门在外,不喜欢穿戴挡风御寒的狐裘披风,觉得那玩意儿碍手碍脚。
而且他自认为他又不像阮翎羽一般,柔弱怕冷,练武之人,一向皮厚抗冻。
顾可也立即严词拒绝阮翎羽把他裹进怀里的行为。
“我不冷。”
顾可也不动声色微微前倾,和对方保持距离。
“我冷。”
阮翎羽说完,贴近他,顺手又把人给裹进怀里了。
“哥,你比较暖和。”
阮翎羽的味道瞬间包围了他,温热的呼吸佛在顾可也的后颈,让他耳朵一热,有些慌张,一不小心就触到阮翎羽揽在他腰腹的手,冰凉,毫无温度。
顾可也最终还是泄气般妥协了,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这冬冷夏凉的身体,也没谁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没被拒绝,还是听见了顾可也的嘟囔,似乎取悦了阮翎羽,他挺开心的,轻轻地笑了声。
马背颠簸,害他屁股阵阵泛疼。
阮翎羽的手很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隔着厚厚的衣袍,顾可也似乎也能感觉到凉意,莫名感觉很窝火,脾气噌噌地往上涌。
他心里不是滋味儿,所以驾着马无所顾忌的撒欢了跑,速度太快,冷风刮打在脸上生疼。
撒野跑了会儿,突然意识到身后还有个身体金贵的人,生怕搂着他的手不够稳,把人给摔着了,逐渐慢下来。
他就只敢逞个口舌之快,没好气骂道:“啧,你是没吃饭,还是没长脑子,这么危险不知道搂紧了。”
阮翎羽莫名其妙被怼,也只是愣了愣神。
随即乖乖听话,手臂贴紧,手从腰腹位置,逐渐往上摸去,紧紧握在顾可也起伏的胸膛上,抱紧。
阮翎羽唇贴在他耳边,语气带笑,认真确认道,“哥,这样够紧吗?”
“放、放开老、老子。”
顾可也敢确定,阮翎羽绝对在有意无意勾引他!
就像当初他没皮没脸,招惹阮翎羽一般。
阮翎羽在学他,学当年不要脸,死缠烂打的他。
第23章 柿子
昨日,顾可也派人细查了一番林霖干活的庄子。
意外得知,城外的这座田庄,竟是齐玉他家的产业,这着实让他没想到。
不过,他还真是万幸,这是齐家的产业!
齐家管理十分严苛,庄子管事大多数都十分靠谱,不会出现太严重压榨佃户的行为,按份利收取粮食作物,剩下的都能落入佃户兜里。
而且,逢年过节干的好的人还会发些银钱以示奖励,这是齐家定下的规矩。
所以入冬后,这庄子里的人都会有些存粮,家家户户都挖了地窖存些耐放的菜,不耐放的做成腌菜,有些实在缺钱的,可以用存粮存菜换些银钱。
在冬日里,买卖口粮比其他时候卖得起高价,但是这样做的人却是少数。
庄子里的人,大多是靠着这些余粮收成裹腹过冬,有些都不够吃,怎么可能卖出去。
而林霖却是那为数不多,卖过冬口粮的人。
林霖十分缺钱,全家人的生活负担都扛在他肩上,毫不夸张的说,他的一个铜板要掰成两半用。
他娘需要请大夫看病,汤药每日不能断。
汤药对于他而言很昂贵,为了买药,他东奔西走借钱,欠了不少债,却仍然不够他娘治病。
而且,靠田吃饭的人,最怕遇上天灾不断,收成不好就没饭吃。
连年的灾祸,田里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差,他日子越发难捱。
亏得这庄子管事良心,庄子里的人都朴实、热心,与林霖关系都不错,看林霖日子不好过,都借过钱给他救命。
今日是还钱的日子,所以林霖昨日才连忙用家里仅剩的新鲜菜换了点钱,准备去还点钱,虽然少,但聊胜于无。
一大早去还钱的林霖,却被告知不用还了,昨日有人挨家挨户询问,帮他把债全部还清了。
走在回家的田埂上,林霖想不通谁帮他还了钱,心中疑惑略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