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此人她知道,若谋反了,必定斩草除根,她与阮翎羽都逃不掉,必死之局!
面对此局,她在看到鬼玺和玉玺时,便想到了自保的法子……
她要各方势力保住她和阮翎羽。
她留下了一道传位圣旨,带走了鬼玺和玉玺,还有一道传位太子阮翎羽的圣旨。
她留下圣旨,她要告诉宣王,这位置他坐不稳……
她要告诉世人,阮翎羽是父皇临危托付大任的太子,是华朝未来的皇。
她要南城十二守将,北城各君,汴州国师,乃至平洲许家,全部都要为阮翎羽铺路……
宣王得幸于他姓阮,也败于他姓阮。无玉玺,他动不了阮翎羽,无鬼玺,三千鬼兵将是阮翎羽的护身符。
她和阮翎羽…暂时安全了。
阮桦摇了摇头,无奈道:“殿下,你当真觉得太子担得起大任吗?”
闻言,阮翎希似笑非笑道:“难不成,老主君老糊涂了认为宣王能?”
阮桦也不恼,意味深长道:“如今太子的所作所为,殿下您都看在眼里,当年各方势力愿保太子,无非是信您所言,太子能担大任……您难道不觉得自己当年做错了吗?不如……”
“不如什么?”阮翎希猛地打断阮桦的话,冷笑出声,“是非对错,本宫心中有数,不需要他人教本宫做事。”
“父皇,老糊涂了,老主君莫不是也老糊涂了?”阮翎希毫不客气地开口,“宣王继位这几年,你看看,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还有比现在更糟的吗?”
阮桦语塞。
阮翎希乘胜追击,道:“确实!当年本宫有私心。”
“老主君,只是,您别忘了,我阮翎希,也是华朝的嫡长公主,受万民崇敬!身为华朝嫡长公主,自出生起,本宫时刻谨记身上的责任,本宫…怎么可能不为华朝子民…计上一计!”
“若宣王能当大任!本宫必定安分守己。毕竟当年,本宫不过是想在这条死路上,为自己的皇弟寻一条活路罢了!”
“显然,如今那位置上的君主,不堪重任,他要带着皇族去死也罢了!本宫知道,阮氏皇族气运算是走尽了!”
听到此话,阮桦叹了口气。
阮翎希气愤地继续道:“可是……他万不该带着整个华朝去死!!凭什么整个华朝要给他陪葬?”
“华朝百姓何辜?”
阮翎希咬牙。
她是阮翎羽的阿姐没错,但是,她也时刻谨记,她亦是华朝长宁殿下。
所以,她别无选择,她必须时刻逼迫着阮翎羽扛上重任,与宣王缠斗,直到阮翎羽死。
阮翎羽一直以来也是十分听她的话。
她告诉阮翎羽,他需要去汴州拜国师为师,国师将是他的助力,阮翎羽便听话的去了。
后来,她告诉阮翎羽,他需要去南城顾府,顾府会护他,阮翎羽也一声不吭去了。
阮翎希从中斡旋,只想待时机成熟,群臣为阮翎羽开路。
而,阮翎羽像个毫无生气的提线木偶,任她差遣。
直到……她说,她要他弃了顾府。
顾府早就被宣王盯上了,以阮翎希的计划,是不可能保住顾府的,只能弃了顾府自保。
然而,阮翎羽却执意将顾家小子掳了回来,还囚禁在了公主府。
因此,阮翎希这么多年来,第二次动用了戒尺,在佛堂,他将阮翎羽的后背打得血肉模糊!
而她第一次动用戒尺,还是阮翎羽被囚禁公主府内一心求死时,她强硬地将阮翎羽打了一顿。
她对阮翎羽说:“小小顾家算什么,弃了一个顾府,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顾府唯你马首是瞻……”
阮翎羽却咬死牙关要保顾家,他说:“可是,阿姐,这世上,只有一个顾可也啊……”
直到那一刻,她知道,会反抗的阮翎羽不再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了。
后来,阮翎羽又对她说,他想活下去……他一定会站上那个位置的,让她放心。
阮翎希忍下心中的酸涩,眼底闪过泪光,她迅速闭了闭眼,重新睁眼,目光投向阮桦,“老主君,本宫亲自抚养翎羽十六载,本宫了解他,所以,您放心,他日后必定是个好皇帝!”
阮翎希坦诚道:“本宫以前说这话,还会心虚,如今,倒是放心了不少,起码现在有人能捆住他,规劝他了。”
阮桦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阮翎希闭了闭眼,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破罐子破摔道:“顾家小儿子倒是个忧国忧民的,有他在,阮翎羽不敢!”
然后又立即补充道:“若是阮翎羽以后真不是明君,你们就反了吧!反正,本宫谅他不敢,他一定不敢做什么糊涂事的,因为他打不过顾可也!”阮翎希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