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怕老爷子将孩子接回来让你难过，连老爷子都瞒着，这么多年不管不问，他现在心里肯定也不好过。”
后面的话袁子琪已经听不见，她满脑子都在琢磨刚刚这些话的意思。
是在说秦建业出了轨？还有了孩子？
袁子琪问：“孩子多大了？”
“说是30岁吧，好像非常厉害，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由于方毅之的身份，他的很多信息知情者并不敢随意暴露。
“那个，女人呢？”袁子琪又问。
“10几年前就死了，自杀，老周说都是老秦造的孽，说句你不太爱听的，当年最无辜的就是她了。”周夫人说。
袁子琪是个聪明人，从这些简短的信息中心已经能拼凑出一些东西。
首先秦建业当年的出轨是个意外，而且出轨对象很无辜，否则作为她朋友的周夫人不会说这个话。
秦建业怕她知道这事，瞒了下来，这么多年没管过孩子。
袁子琪没再多问，和周夫人喝完咖啡就找借口回了家。
开车回家的路上她都是强撑着精神。
将东西放好，袁子琪直接来到书房。
书房中烟雾缭绕，秦建业看到她连忙将烟灭了，又打开窗户。
袁子琪仔细打量，发现秦建业最近憔悴许多。
原本以为父子俩最近是在愁工作的事，现在才知道或许不是，至少不全是。
“那个孩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想听你亲自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袁子琪很冷静的站在秦建业面前，说出了这句话。
秦建业对这一天已经早有预料，面色微变后便开了口。
“大概31年前，我奉命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对方大概有所察觉就给我下了药，我逃了出去，但药效太大，神志不清的时候强迫了一个路人，等我清醒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了。”
“事关任务，所以这件事必须查清并留档，排除任何意外，我必须查清对方身份。”
“那时候监控不像现在到处都是，我查了很久，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医院，孩子刚刚出生。”
“她是京大学生，我遇到她的时候刚好假期回家，所以我在那边一直没查到消息。”
“怀孕的事她不敢告诉父母，也不敢一个人去医院，拖到肚子大了被舍友发现，听说生孩子的钱也是几个人帮忙凑的。”
“本来那件事我就不敢让你知道，现在忽然多出一个孩子，太突然了，我完全无法接受。”
“我怕你知道这事，就想办法瞒了下来。”
“我告诉他我已经有爱人孩子，不想破坏当前的生活，给了她一大笔钱，条件是让她带孩子离开，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同意了，出院后就离开了帝都。”
“后面我们没有过任何联系，直到前段时间，秦袁忽然告诉我他的消息。”
“我才知道她当年回了老家，一直没结婚，和父母一起将孩子养大，孩子考上清华后为了陪他再次来了帝都。”
“她生过孩子不久便患上了抑郁症，一直没治好，孩子16岁的时候一个人在家自杀了。”
“她死后她父母受到打击，两年里相继离世，剩下那孩子一个人。”
“那个孩子18岁的时候失踪了。”
“他失踪了12年，前段时间忽然出现，引起了一些波折，秦袁查到了他身上，发现了他和我的关系。”
“看了秦袁给的资料，我才知道这些事情。”
秦建业忍不住又点了根烟，袁子琪这次没有阻止，也没那个心情管这种小事。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秦建业最后如此结尾。
至于那些后悔，放在心里就好，秦建业不可能和袁子琪说那些。
袁子琪深吸了口气。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夫人会说那个女人无辜。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那已经不叫无辜，而是飞来横祸。
秦建业的行为抛开其他，那就是犯罪。
可秦建业怎么做的？一笔钱打发了母子俩，后面就连问都不问一声。
袁子琪转身离开书房。
她回了趟娘家，从父母那知道了更多细节。
“她叫方甜，孩子随她姓，叫方毅之。”
“他14岁考入清华大学，被程院士看中收为学生……”
“不清楚他失踪这12年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他非常强大，智能蓝和各种新科技都是他的手笔。”
……
袁子琪晚上留在了父母这边。
一个人躺在床上，她想着，如果是30年前的她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情形？
如果秦建业任由老爷子将孩子接回家里。
这一切她能不能接受？
那时候年轻，眼里揉不得沙子，即便知道秦建业出轨不是本意，可事情一个发生，还有一个孩子梗在那，他们还能走到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