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挠了挠头,一时间进退两难,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让她多嘴。
家里根本没有男人的衣服,给祁谨川穿什么呀?
她正为难之际,对方搁下手中的玻璃杯,脱掉西装外套,自然地站起来,“有热水吗?”
俞早:“……”
天呐,他当真准备洗澡了!
俞早心中警铃大作,立马丢下话:“你等等,我去给你找套换洗衣服。”
她一溜烟冲进主卧,翻遍整个衣柜只找到一件大码的浴袍。这还是她当初网购,卖家寄错尺码,她不愿来回换,直接塞柜子吃灰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它还有用武之地。
就是这颜色,她怕祁谨川不敢上.身。
不管了,也没别的衣服能穿了。
俞早拎着浴袍走出去,一脸为难,“只有这个。”
祁谨川低头一看,表情有一瞬间裂开。
粉粉嫩嫩的颜色,还印满他不认识的卡通人物。
啊这……他一个大男人,下不去手呀!
“我家没男生的衣服,就这个你能穿,将就穿吧!”
祁谨川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拿上浴袍进了卫生间。
俞早坐在客厅,一串串澜澜水声时起彼伏。她有些恶趣味地想不知道祁谨川穿上那么粉嫩的浴袍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办,好期待呢!
卫生间的门是钛镁合金材质,门上铺了四块单层水波纹玻璃,透光不透人。俞早在外面只能看见暖黄色的灯火透出来,旁的什么都看不见。
趁着祁谨川洗澡的功夫,她找来许久未用的烘干机给他烘衣服。
梅雨季那会儿,青陵天天下雨,一下下半个月。衣服洗了都干不了。即使干了也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穿在身上感觉潮潮的。大小姐受不了这味道,往俞早家买了这个烘干机。就那段期间用了几次,过后就被她丢进储物间闲置了。
给烘干机插.上电,调到低档,铺开衣服,任由它们慢慢烘。
做完这些,俞早往墙上扫了一眼,挂钟指针指向四点半。
距离晚餐时间还很早,不过菜可以提前备起来。
她打开冰箱,拿出一袋豌豆开始剥。晚餐可以烧个豌豆汤。
前两天买的豌豆,放在冰箱里,这会儿还很新鲜,绿油油的。
豌豆和盘子都摆在茶几上。她一坐下就感觉有些反光,有东西在闪她眼睛。
定睛一看,发现是祁谨川的眼镜。
银丝眼镜,金属质感,莹莹发亮。
俞早记得祁谨川高中是不戴眼镜的,他视力很好,即使坐在最后一排也能看清黑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近视的。
俞早始终认为银丝眼镜是小言男主的标配。穿西装,打领带,尖头皮鞋,银丝眼镜,再配上一副好皮囊,妥妥的霸道总裁。眼镜一摘,捧住女主的脸就亲,想想就带感。
剥了几颗豆子,卫生间的水停了。
俞早耳朵动了动。
隔了一会儿又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迫不及待看过去,祁谨川杵在门口,低头扯扯浴袍衣摆,表情极其不自然。
“噗呲……”
原谅俞早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她要收回祁谨川是天生衣架子这话了,男神也不是什么衣服都能驾驭的。最起码眼下这件粉嫩的浴袍他驾驭不了。
这衣服给俞早穿是加大码,给他穿就是S码,衣摆和袖子都短了一大截,就好像是大人在偷穿小孩衣服。再配上粉嫩的颜色,满眼的卡通人物,那真是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听见她毫不收敛的笑声,祁谨川眉毛打结,拧得更死了。
俞早的家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拼命忍住不笑,捂着嘴直点头,“挺好,挺合身。”
祁谨川:“……”
睁着眼睛说瞎话,分明就是在笑话他。
不过很快俞早就笑不出来了。
她的一双眼睛看到了不该看的。即使缠着门襟,胸前的一大片皮肤还是包不住,直接暴露在外。
肌肉纹理若隐若现,健康的蜜色肌肤,沟壑分明。短发还在滴水,一颗一颗往下渗,沿着嶙峋锁骨一路蜿蜒往下,淌过胸腹,最后融进浴袍。
比小黄漫更为直观的视觉冲击,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荷尔蒙都快溢出屏幕。
嘛呀,这人又在堂而皇之色.诱她!
俞早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实在不敢多看,慌忙抽离掉视线,继续埋头剥豆子。
一颗豌豆荚在她手里剥了两次也没剥开,倒是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