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霭琛被林桉屿云里雾里的两句话弄懵了,他蹙眉:“什么意思?”
林桉屿摇摇头,粗略的回答了句:“没什么,只是随便感慨一句。”
江霭琛没多问,他说:“那些事儿,回头再想,现在重点是进村找证据。”
林桉屿点头:“嗯。”
江霭琛:“顾北知那边联系泽城分局联系的怎么样了?”
林桉屿说:“他刚才给我发消息说,协商的基本差不多了,泽城刑警队愿意帮助我们抓人。”
“行,实时记录仪带着吗?”
林桉屿:“带了。”
江霭琛叮嘱:“及时跟泽城刑警队那边联系,我们一有线索,让他们立刻出警抓人。”
林桉屿:“嗯。”
一切交代完。
江霭琛还不忘补充一句:“上次那句先抓犯人,我就当没听见。出任务记得保护好自己。”
“那句先抓犯人”估计指的是宋掠之前借她身体所说的那句,就算她原地被嫌犯杀死了,她也希望江霭琛以捉凶手为重。
他竟然记住了?
林桉屿点头:“嗯。”
两人商量好计划,林桉屿和江霭琛走去了村里,正是早上,村里的人算不得多,零零散散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和老人从各家各户出来聚在一起聊天。
两人走到了一个红色的铁门前面停下来,然后伸手敲了敲门。
“你好,有人在家吗?”
不多时,走进来一个年纪差不多大的中年妇人。
她身形佝偻,面部痕迹纵横,一看就是年纪不小了。
她打量了林桉屿和江霭琛好几眼:“你找谁?”
林桉屿率先亮了眼自己的警章:“请问是丛艳萍吗?我是刑警队的,最近北海市发生了一起命案,前些天,我们通过监控录像,发现您生前和死者去过医院,所以找您来了解一下情况。”
丛艳萍再次审视了林桉屿好几眼,才说:“进来聊吧。”
“行,”林桉屿和江霭琛顺着丛艳萍拉开的门缝走了进去。
丛艳萍的院子不大,属于偏正方形,林桉屿一眼便可以看清楚院内的环境。
与苏盼男家的小院相比,丛艳萍家的小院明显更干净一些。
大块儿大块儿的地砖铺在地上,头上的院内顶部用纯玻璃封罩,阳光透进来的同时还能保暖。
一看就是家中偏富贵的一类。
林桉屿和江霭琛在丛艳萍的招呼下在一个马扎上坐下。
她顺便给两人倒了杯水,问:“警察同志,您要问什么?”
江霭琛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清澈见底的玻璃水杯,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他说:“你和苏澄,去年十二月份去北海妇幼医院做什么?”
丛艳萍明显松了口气:“哦,你问这件事啊。”
江霭琛观察着她的表情:“嗯。”
丛艳萍细想了一会儿,说:“我见到苏澄的时候,是在我们村里,当时她穿的破破烂烂的蹲在村里的垃圾桶旁边吃东西。”
“我见她可怜,其实是有意收养她的。”
说着,她犹豫了一秒说:“你们能查到我,说明一定调查过我们家。”
江霭琛没有回答。
丛艳萍继续说:“其实我的儿子是个先天智障,与苏澄那个疯子平日里的形态基本差不多,我本想着养一个傻子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就把她接到了我们家。”
“结果谁知道养着养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结果一查,是怀孕了,我就紧忙带她去医院做的检查。”
江霭琛问:“你知道孩子是谁的吗?”
“听说是他那个姑父李程的。”丛艳萍说。
林桉屿吃了一惊:“你知道李程?”
“李程谁不认识啊,他是给我们村里菜集送菜的,我们全村人都认识他,”丛艳萍说,“当时苏澄来我们村,就是他拉过来的。”
林桉屿抓住了她话里的重要信息:“你是说,是李程把苏澄遗弃在你们村的?”
“对啊,”丛艳萍细想了一会儿说,“不过他把苏澄扔到我们村里后,他就好久没来了。”
丛艳萍话里的内容,记忆清晰,逻辑顺畅,基本挑不出来信息颠倒的地方。
可是这好像才是最不对的地方,一个常年待在村里的人,随口说出的哈,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条理性,除非这是准备了很长时间的措辞。
江霭琛:“你怎么知道苏澄的孩子是李程的?”
丛艳萍:“有人在田里看到,李程和苏澄在做那档子事,还能是错?”
丛艳萍口中的那档子事指的是什么,江霭琛自然知道,就连林桉屿也瞬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