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在这里用力争论一个无足轻重的话题,有什么意义?”
“还有,我桌子上的各种检测,不是你背着我偷偷做的吗?结果是什么,你应该心里清楚,检测报告不会骗人,指纹检测也不会。”
“既然如此,你还在这里坚持我是别人有什么意义?”
几句话,江霭琛瞬间哑然。
“姜南,跟我,”林桉屿没空儿和他们浪费时间,命令,“其他人听江霭琛的,别浪费时间。”
“好。”几个人下意识的齐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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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姜南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说:“林桉屿,你车技行吗?第一次坐你副驾驶,还真有点害怕。”
林桉屿侧头,看他熟练的整理着自己的坐姿,她用手扒拉下墨镜,说:“坐后面。”
姜南:“啊?”
“我不习惯副驾驶有人。”林桉屿解释。
姜南乖乖解开安全带:“哦。”
他拉开车门,刚坐上后座,便听到驾驶座旁边的车窗,被一个人敲了几下。
林桉屿将车窗放下来,他才看清来人。
是裴景戟。
裴景戟欠欠地笑了笑,他看了眼后座的姜南,说:“你和他果然是关系好啊,江霭琛都不带了,带他。”
林桉屿:“嗯,你来我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裴景戟快速否认:“不是。”
林桉屿:“那你来干嘛?”
裴景戟说:“刚才在会议室,我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林桉屿:“什么话?”
裴景戟:“学过看透人心的老狐狸,怎么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只学过看透人心的狐狸精呢。”
说她技高一筹呢。
林桉屿自信地浅笑:“你怎么知道是狐狸成精?”
裴景戟同样浅笑:“因为我有一大堆仪器和数据报告,是专业鉴狐狸的。”
“行,我知道了。”林桉屿说。
裴景戟:“啥时候,给我提供一些实验论据?”
林桉屿:“等我回来。”
裴景戟:“好。”
说完,林桉屿毫无留恋地将车窗拉上去,然后松开离合,从刑警队大门开了出去。
刚才林桉屿和裴景戟的对话,听得毫不知情的姜南云里雾里的,他问:“林桉屿,你俩刚才在聊什么呢,听得我都快长脑子了。”
林桉屿淡淡勾唇。
谈的什么?
林桉屿:“谈的东西可多了,你要从哪儿开始听?”
姜南:“从头开始吧,什么老狐狸,什么狐狸精?”
林桉屿目视前方,没有立刻回答。
其实,结合现有的信息,裴景戟趴在车窗上第一句,翻译过来就是——主修犯罪心理的顾北知,不知道套话的人是一位比他还要厉害的犯罪专家,所以他压根猜不到她的所有动作和言辞,都是刻意为之的。
换而言之,裴景戟说那句话的意思就是——顾北知被你唬过去了,我可没有,我知道你是谁!
而她那句“你为什么知道狐狸成精了”,实则是问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而他的回答是——他看的她的检测报告。
见林桉屿不说话,姜南继续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林桉屿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刚才在组织语言。”
林桉屿说:“其实说起来也简单,一句话就能概括裴景戟刚才说了什么。”
姜南:“什么话?”
林桉屿:“裴景戟信佛。”
姜南:……
得,他就不应该相信一向满嘴跑火车的林桉屿能说出什么正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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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桉屿开车带着姜南在一家大医院门口停下来。
姜南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门口高高挂起的牌子:“林桉屿,我们来这里干嘛?”
“去产科。”林桉屿快速回答。
姜南:“嗯?”
疑惑完,姜南立刻表达了自己的不情愿:“我一个大男人去产科干嘛,我不去。”
林桉屿平静地说:“又什么丢人的?又不是给你剖腹产。”
姜南:“我们不是查案吗?你来医院干嘛?”
林桉屿快步在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反问:“如果是你的孩子,当她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你最担心什么?”
姜南快步跟上林桉屿的脚步,回答:“他是否健康,是否各项机能健全。”
“对,”林桉屿说,“母体耻骨变宽,说明已经足月。”
“可以判断出那位生物学上的父亲和死者都不想伤害这个孩子。所以,这俩人一定会考虑到小孩儿的健康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