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替自己去提醒,沈殊萩也懒得动,他重新坐了下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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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共包了两个民宿房,一个是供男生住,一个是供女生住。
两个房距离并不远。
林桉屿从男生房走出来,走到了自己的女生房。
她随手敲了几下门,确定屋内无人后,用密码开锁走了进去。
她光速掏出手机,选了一个平台,用一个私人号进入了一个直播间。
立刻一个男声传了出来。
“欢迎安安同学来到我们直播间,我们刚开播,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打在公屏上。”
是徐靳殊的直播间。
林桉屿一边看着手机上的直播内容,一边拿着手机快速走到桌子旁。
她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摆在桌子上。
直播间里,徐靳殊开着窗帘,月光很轻易地照进了屋子里面,与他原本开着的小台灯的灯光交融在了一起。
林桉屿用手里的笔对着手机屏幕上比了比,随后她在纸张随意地将手机屏幕内的月光照射和所在房间的大体结构给画了出来。
白天,林桉屿带着顾北知他们选房的时候,将整个民宿的所有房逛了个遍。
所以再结合直播间里她所能提取到的信息,林桉屿大体能预估出徐靳殊可能在哪个位置的哪个房里。
林桉屿连好耳机,然后将直播间调整至后台播放模式。
她一拢连衣帽,然后双手插兜走出去。
谁知道她刚开门,就碰到了倚在她门口处的顾北知。
他笑容和善:“要去哪儿啊,宋队。”
林桉屿丝毫不慌:“上完厕所,当然是去隔壁打牌啊。”
“你左耳戴着耳机,头上还带着脑子,”顾北知,“你这可不是打牌的模样。”
“谁规定打牌不能听歌带帽子了?”林桉屿打算继续不认账。
冷不丁地,顾北知问:“今天下午那个人,你认识?”
林桉屿没有说话,顾北知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继续问:“你就是为了他,才请我们来聚会的?”
林桉屿知道自己瞒不过他,她将帽子摘下来,颇有一种“老子不装了”的架势,她反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们第一次说话,我就知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他。”顾北知说。
林桉屿细想了一会儿自己和徐靳殊第一句话的聊天内容。
她说的是——好久不见。
徐靳殊回的是——好巧。
这两句话虽然都是老朋友见面最后可能说的话,但是这两句话表达的意思却完全不一样。
第二种偏向于两个人很长时间没见后,突然有一天见面后的惊喜。
而第一种更偏向于我用尽手段,终于见到了你了的“欣喜”。
林桉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犯这种心理上的错误。
她倚在墙上,说:“抱歉,再次见到他太激动了。”
明明说的是“激动”,但是顾北知却能很清楚的察觉出她语气里的嘲弄。
他问:“他是谁?”
“他就是徐殊,我有记忆之前抓的最后一个犯人,”林桉屿说,“但是他最近改名了,他现在叫徐靳殊。”
顾北知表情肃了肃:“你是怀疑,他和老叶的案子有关。”
林桉屿如实说:“我不确定,我对他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所犯的罪,绝对不是有期徒刑两年可以解决的。”
他一定是上报了轻的罪,然后将重罪瞒了下来。
顾北知说:“我回国之前,警局内部发生过一次黑客入侵,很多案件资料都消失了。”
“我知道,”林桉屿坚定地望着顾北知说,“但是我相信事在人为,既然三年前我可以找到他所有最终,那么三年后,我也可以。”
顾北知面带犹豫,像是有些话,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林桉屿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冷不丁说了句:“你是想说,那卷录像带的信息那么明确,我为什么不去查那个爆炸犯,为什么一定要查与老叶的案子毫无关系的徐靳殊吧。”
顾北知没有吭声。
林桉屿闭上眼睛,尝尝叹着气说:“你们看过那个录像带的内容了吧。”
没有带有任何疑问,而是十分确定他们看了。
顾北知不想瞒他:“嗯。”
林桉屿闭着眼睛,顾北知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只是声音中带了些颤抖:“那卷录像带上,老叶被那个人用脚踩着脸固定地上,他的脸上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好肉了。可是他还是奋力地睁眼看着自己面前的投影,而那个投影上,是我回国下飞机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