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林桉屿故作镇静, “这个凶手思维缜密, 又喜欢挑衅警方,我们不到,他不会轻易点燃炸弹。”
像是在自我安慰, 她说:“再等等……”
她话音刚落, 摆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剧烈地响动起来。
林桉屿顺手接起来, 打开外放。
瞬间, 裴景戟着急地声音快速传过来:“老大,你们先别去。”
“我们在警局。”林桉屿说。
裴景戟松了一口气:“纸条上被血盖住的字迹我分析出来了。”
林桉屿:“上面写着什么?”
裴景戟:“上面说——我站在深渊边缘, 平静地看着困兽挣扎, 那群可笑的神明, 妄图与死神争一争高下, 殊不知他们的到来,才是死神挥下镰刀的伊始。亲爱的神明们, 言尽于此,酉时见。”
“什么意思?”人群里, 不知是谁问了句。
林桉屿回答:“凶手的意思就是说,他就在中心商务大厦里,只要他看到我们警方出现,他就让炸弹爆炸。并且,如果我们不去,凶手也会在下午五点到七点的时间段内,点燃炸弹。”
周围沉默一响,没有人再吱声。
江霭琛想起刚才林桉屿慌忙起身,又缓慢坐下的小动作,他问:“你早就猜到了?”
林桉屿:“对,因为只有这样才符合凶手的犯罪心理侧写。”
像是在思考对策,半响她说:“通知所有人,都不要穿警服。拆弹专家除外,让他们待在车里,得不到通知不要出来。”
“是。”
林桉屿吩咐:“江霭琛,你带着一队人,装成普通人,一家店一家店的检查,一有情况立刻联系拆弹专家。”
江霭琛:“是。”
“沈殊萩……”
林桉屿仅仅念了个名字,还没等将他要做的事情吩咐下去,就听到沈殊萩站直身子,恭恭敬敬地喊了句:“老大!”
林桉屿吓了一跳,她立刻回过神,说:“你去监控室,任何可以的人都不要放过。”
“是。”
“顾队,你学过急救,叫上裴景戟,你俩一起做好现场的伤者救助工作,”林桉屿担忧地说,“我们尚且不知道凶手在中心商务大厦安装了多少炸弹,不能贸然让中心商务大厦逛街的群众离开,万一凶手在我们撤退群众的过程中点燃炸弹。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更不能一个一个的小声提醒,万一碰巧提醒到了凶手,反而会陷入麻烦。
“是。”顾北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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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排就绪,林桉屿开车带着几个人开往案发现场。
其中就包括还没从林桉屿变宋掠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姜南。
不知道是出了车祸,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从警局开往中心商务大厦的路上,被堵地严严实实的。
林桉屿又不敢带上警笛开道儿,万一被凶手听到风声,也是会发生意外的。
林桉屿拉开车窗,将带着墨镜的脑袋探出窗外,看到前面确实读了一长串车后,她将车窗拉上来。
然后随手拨出去一个电话。
她刚将外放打开,对面很快便接通了。
“喂?哪位?”是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
听到声音,林桉屿不慌不忙地说:“王局,是我。”
电话那边的王局明显顿了一秒,说:“哦,林桉屿?”
“我不是林桉屿。”林桉屿不紧不慢地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听到这句话,对面明显提高了一个音量:“你恢复记忆了?”
“嗯。”林桉屿回答。
对面着急问:“什么时候的事?你这孩子,恢复记忆也不和我说一声,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身体不舒服。你跟你爸一个样,就爱逞能。”
王局以前和他的爸爸关系很好,两人是同一时间进到帝都警局的,只不过一个人进了刑警队,一个人进了缉毒大队。
王局放着好好的帝都分局的局长不当,来北海当局长,多半是为了她这个闯天闯地的故人之女。
这一点,林桉屿还是偶然看到荣誉墙上熟悉的照片才猜到的。
林桉屿没工夫和他寒暄,她说:“王局,我们在出任务,前面发生车祸了,你联系交通局让他们给我们开条道儿,顺便调个红绿灯。”
“发生什么事了?”王局问,“我在出差,也没人和我说啊。”
林桉屿简明扼要地说:“中心商务大厦有炸弹,下午五点左右会爆炸。”
“炸弹?”王局着急地说。
“嗯。”林桉屿说。
王局像是对她很信任,他说:“行,我这就跟交警队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