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桉屿说完,向前走了几步,她所到之处,所有人很有默契的让出一条道。
林桉屿走到江霭琛面前,她蹲下身子:“江霭琛,江霭琛。”
她轻轻唤了几声,未等江霭琛回答,他整个身子便冲着旁边倒了下去。
“谁家有纱布和酒精?”林桉屿努力将他扶起来,着急地问。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任何行动。
林桉屿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眼,警告道:“你们知道袭警后造成警察死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是什么吗?如果你们想全村人都坐牢,我也不拦着你们。”
“但是你们也要想想,如果你们真的坐牢了,你们家的小孩儿怎么办?为了一个包庇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同村人,让自己的孩子,让自己孩子的孩子,都无差别的背上直系亲属有违反乱纪行为的卷宗,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丛艳萍俯身弓腰着,嚣张地说:“大家别信她,只要我们处理干净了,没人知道,我们做过什么。”
林桉屿像是没有将丛艳萍的话听进去,她自顾自地说:“当然,你们也别觉得家里就自己孤零零一个,自己逃跑了,就没事儿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就现在的刑侦技术而言,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们警察也会很轻松的把你们抓回来。”
“同样,你们要是想从我手里逃跑基本不可能,”林桉屿停顿了一秒,威胁说,“我可以一个人打你们一群,也可以一个人打你们一个人。”
像是被林桉屿的话吓到了,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句:“我家有……”
“去拿。”林桉屿命令。
她小心地看了眼丛艳萍。
丛艳萍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老张,你在做什么?”
名唤老张的中年村民,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林桉屿将江霭琛放在一个墙边,让他靠着。
待到那个村民将酒精和纱布拿过来的,她才不紧不慢的给他消好毒和缠好绷带。
众人像是被她打怕了,没有一个人敢在她上药期间上前阻止的,只能安静地围成圈看着林桉屿给江霭琛止血。
林桉屿手法娴熟,没一会儿,就给江霭琛的头上缠好了绷带,顺便还在他头顶上用纱布打了个蝴蝶结。
林桉屿刚将一切都收拾全完,还未来得及问话,顾北知便带着泽城的刑警们赶了过来。
顾北知看到40多个村民将林桉屿和江霭琛围起来,动都不敢动的场景,他脚步一顿,吃惊问:“林桉屿,没事儿吧。”
林桉屿看见了他们,她摇摇头:“没事儿,只是江霭琛受伤了。”
“我带了救疗人员。”说着,顾北知对着身后的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眼色的几名医生纷纷上前,将江霭琛抬上了救护车。
待到其他随行的刑警将村里的其他人一一拉上车后,顾北知不远处的指挥位走到林桉屿身边。
顾北知陈述了句:“裴景戟检测了一下你和江霭琛送回警局的秋裤和证物,从中检测出了李程的前列腺遗留物,以及苏澄的部分DNA遗留信息。”
林桉屿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节奏的变化:“我知道。”
顾北知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林桉屿:“一半是丛艳萍告诉我的,一半是自己猜的。”
顾北知没有多问,他看着被带走的众人,他说:“不管丛艳萍杀没杀人,就组织群众阻挠警方办案这一点,就够她蹲几天派出所了。”
林桉屿斩钉截铁地说:“她杀人了!”
顾北知:“你查到证据了?”
林桉屿没有正面回答他,她说:“顾队,江队在清醒的时候,告诉过我,他说村后的养殖场,有杀害苏澄的凶器。”
顾北知慌了一秒,说:“我这就派人去查。”
说完,他注意到林桉屿的性格好像变沉稳了很多,与昨天出警前,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顾北知:“你没事儿吧,吓到了?”
林桉屿从飘远的思绪里抽回神,说:“顾队,我想去丛艳萍家里再调查一下。”
“我陪你。”顾北知说。
林桉屿犹豫了犹豫,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他陪自己:“嗯。”
等到林桉屿和再次走到丛艳萍的家里,丛艳萍的儿子刚被几名刑警当做嫌疑人从屋里领出来。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兔子玩偶,目光呆滞,嘴里喃喃着:“宝宝,宝宝,妈妈说,旗旗要有宝宝了……”
林桉屿没有说话,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离开。
顾北知和林桉屿一起走进那间阳光充足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