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疏:……
顾钧知道女儿性子,但是火气也有些压服不住,但是又怕坏了女儿大事,因此咬着牙说道:“既是如此,定北王就去请皇叔来作证吧。”
皇叔受先帝托孤,新帝年幼不能亲政,皇叔摄政,大权独揽,若是请来皇叔作证,这婚事必然是退的干干净净,无人质疑!
他的女儿岂能名声有碍,担个草包之名!
贺润笙今日之辱顾家记下了,来日必与他不甘休!
贺润笙微微皱眉,道:“顾大人明知道朝堂之上皇叔已经允了此事,又何必多此一举,换个人便是。”
顾清仪眼尾一扫,言语中故待几分期冀之色徐徐开口,“若是王爷为难……”
“放心,本王必然能请皇叔前来!”贺润笙看着顾清仪惺惺作态,顿时拂袖而去,想要不退亲,做梦去吧。
经此一事,贺润笙更是拿定退亲之意,他亲自上门去求,皇叔便是看在战功的份上,也会给他几分颜面。
况且陛下已经允了此事,皇叔并未阻拦,顾家还想着挽回拿出皇叔压他,真是好笑。
顾清仪看着贺润笙的背影勾唇一笑,看看,自己不过是略施几分白莲之计,这厮就上钩,如此蠢货,嫁给他真是委屈自己。
好在,要退亲了。
第5章 :干得漂亮
“难道就容这恶徒如此嚣张不成?”顾逸疏气的拍案,捧在掌心的妹妹,怎么能容人这么欺侮?
就算是知道妹妹也乐意退亲,但是还是心里很憋屈。
顾清仪看着家人,“贺润笙刚击退宇文部大胜而归,此时声望正隆,顾家与之硬碰硬委实不当。君子报仇十年尚不晚,如今识清这小人真面目才是大幸之事,若是他一狠心待娶我进门再露出獠牙那才是悔之晚矣。”
“七七说的有道理。”顾母拿着帕子擦拭眼泪,“只是心中到底意难平,我们顾家何曾对不住他?”
“哼,如此目光短浅之辈,我且要看他能嚣张几时。”顾钧皱眉,他也想为女儿出口气,但是现在皇叔当权,如今他们家跟宋封禹素无往来,摸不清楚底细贸然动手,就怕这些年的卧薪尝胆全都白费了。
“不急,我自有主张。”顾清仪怎么会轻易饶了贺润笙,只是一切要等到皇叔到来再说。
想起皇叔此人,顾清仪细细的眉峰微微蹙起,着实是此人毁誉参半,最要紧的是秉性难测。
正因为如此,顾父才让贺润笙请皇叔来作证,既有为难贺润笙的意思,也有给女儿出气的意思。
但是顾清仪十分忌惮皇叔此人,好在只是来做个见证,以后也不会有交集,恭敬着就对了。
天色将暗,贺润笙还未到,就在顾家认为今日事情怕是不能解决了,没想到人到了。
皇叔驾到,顾家自然是阖家出迎。
顾清仪跟在父母兄长身后,抵达府门外,就看到长檐车上下来一人,只见他容貌极美,眉如墨画,色入春晓,眸若朗星,头戴笼冠,身穿红色广袖绫袍,内衬白色曲领衣,下穿白色大口裤,裤大如裙,脚穿黑色笏头履。腰带二重,内系宽帛丝带,外束革带,带两头缀有金带头和銙饰,带头之间用细织锦带系接。
当真是笔墨难描风姿神韵,若他展颜一笑,必能引得无数女郎欢呼尖叫,为他打call。
皇叔这还穿着朝服,看来贺润笙真是迫不及待,怕是在宫门口候着把人请来了。
“微臣拜见大司马。”顾钧带着家人上前行礼。
先帝托孤弟弟东海王宋封禹,加封大司马,皇叔是众人私下称呼,毕竟当今陛下要称大司马为皇叔,因此这称谓传遍天下,提及大司马多会称一声皇叔。
“顾大人无须多礼,本王受定北王相托前来见证两家退亲一事,不知此事两家可是商议妥当而为?”宋封禹站在顾家门口并未有进门的意思直接开口问道。
顾清仪听到这话,微微抬头看过去,只是没想到皇叔眼角微微一转,那双乌黑幽深的眸子看向她正好将她偷看抓包。
顾清仪心神一凛,忙垂下头,好敏锐!
皇叔,果然是名不虚传。
顾钧原还想着请了皇叔进门一叙,但是看他这架势怕是心有不耐,这是要速战速决。
即便是心中恼火,但是顾钧想起女儿之前的话,压下火气,直起身看了贺润笙一眼,嗤笑一声说道:“定北王竟是这样跟大司马提及退亲之事?只怕此言不妥当,定北王毫无预兆以军功相抵退亲,下官一家吃惊不已,自从陛下赐下婚事,小女并无任何不当之处,定北王前来退亲却辱及小女清誉,恶语扑面言曰小女草包。事已至此,我顾家之女岂能任由这等小人欺负,这婚事必然是要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