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也才送走了来拜访的裴韵菘没多久,正想着裴韵菘所说的女学的事情,想想裴女郎说的也有道路,若是选秀皇后有心阻挠的话,其实办女学以授官的路子进宫也是不错的选择。
正想着怎么说动夫君试一试,结果就被迎头责骂一顿,还被禁了足。
纪夫人的天都要塌了,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这样生气。
她抓着丈夫的袖子,眼眶红红的说道:“裴家女朗也说办女学是一件好事,怎么夫君这样恼火,若是办了女学,让琳琅去女学读上一年再去考女官,岂不是就能轻而易举的进宫,总比等到选秀时被皇后阻挠的好啊。”
纪瞻听着妻子这话额角青筋跳动,怒道:“郑司徒怎么入狱的?你就没好好想想?陛下重开太学,招收学子也不以家世论,本就触动了士族的利益,因此他们才极力阻止。一个太学已经是闹成这样,你居然还敢主动提及什么女学,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中书令做的太轻松了?”
纪瞻真是太闹心了,这些世家心里打什么主意大家都门清,他躲还躲不及,结果自己夫人还一头撞上去授人以柄,简直是要气死他。
纪家的家世在顶级的士族跟前不能比,能做到中书令的位置是他自己费尽心机才拿到的,结果就要被自家的蠢婆娘给毁了。
纪瞻气的连眼发黑,这些世家与强势的陛下对上觉得棘手,难道为难他一个中书令还觉得棘手不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自作主张,我就送你一纸休书,你好自为之!”
纪瞻拂袖而去,他还要去拜访一直照拂自己的人,不管如何也得保住自己的官位,只要想想又要拿出一大笔钱财就觉得肉疼的很。
纪瞻一甩手,纪夫人猝不及防被摔倒地上,她狼狈的站起来,只觉得眼前发黑,完全不懂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子。
明明裴韵菘不是这样说的,她说这是好事,难道她是被裴韵菘算计了不成?
纪夫人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裴韵菘为什么算计自己,俩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只是为什么丈夫不同意此事?
纪夫人不懂不明白,收拾一下,决定回娘家问问。
若不弄清楚这里头的缘故,她真是饭吃不下觉睡不好。
纪夫人哭哭啼啼回了娘家,另一边被纪夫人惦记的裴韵菘此时的心情真是差到了谷底。
陛下会陪着顾清仪逛街,还给她提东西?
她真是想不出来那种场面,但是是她叔父亲眼所见,今日叔父便是拜会了早年的好友,正好与他们一起去观看太学今日的盛礼。
哪想到,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难道陛下就真的这样喜欢顾清仪?
她实在是不明白,满身市侩之气的顾清仪到底有什么地方让陛下这样倾心的。
莫说陛下乃是天子之躯,便是寻常人家的夫君,又有谁跟在妻子后面帮着提东西的?
裴韵菘想象不出那种画面,就觉得很离谱很堵心,令人非常的不舒服,陛下那样的人,怎能做这样的事情?
裴韵菘受了打击,再加上纪夫人那边女学的事情再无回信,而且她去拜访却说纪夫人在养病不见外客,等裴韵菘一查才知道纪夫人被纪中书令禁足了。
为何禁足?
裴韵菘心里其实是有些明白的,越是这样心里越是憋闷,秋狩之前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小病了一场。
等到秋狩来临即将启程前往皇家别苑的时候,裴韵菘总算是打起精神,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
顾清仪在宫内一早就穿好皇后的正装,随着陛下见过群臣,这才上了御车。
顾清仪进了车,就让丫头帮着她把沉重的凤冠摘下来,将发髻重新绾了个简单地,这才轻轻松口气。
皇帝就没这样轻松了,他今日还要与众人同乐,骑马前行一段时日。果然没一会儿,陛下进来更衣,换了身轻便的衣裳,看着顾清仪道:“你在车里好好休息,会一直到露营地才停下,时间比较久。”
顾清仪点点头,虽然入了秋,但也只是一早一晚凉爽一些,白日里还是很热,她叮嘱宋封禹,“你注意些身体。”
宋封禹:……
“需不需我证实一下?”
顾清仪神色一顿,忙摆摆手,“陛下莫要误了时辰,诸位臣工都等着您呢。”
自从成了亲,这人说话就荤素不忌的,着实令人招架不来。
宋封禹轻轻一笑,这才转身下了车。
眠春跟战夏垂着头一声不吭,等陛下走了,俩人才赶紧服侍娘娘喝口茶缓一缓。
从皇宫到别苑的路程不算是很远,走了三日就到了,皇家别苑背靠青山,猎场一直蔓延到山中,远远望去一片葱茏的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