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来时,正瞧见十七公主和十一殿下在里面。”
宁雨笙说:“我跟我哥骑马来的, 路上还跟巡逻的禁卫吵了一架,他们嫌我们骑得太快,扰民安眠,勒令我们慢行,所以我们花了一段时间才过来。”
宁霆:“我们来时, 门外已经停了两辆马车。”
十七公主:“我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一辆马车了,当时没瞧见人,以为对方进来了, 结果我进来时只看到了屋主人,对方跟我说他没见到其他人进来。”
司徒谒点头:“确实, 我那会儿正在称我的调料,她进来跟我大声讲话, 还吓得我手抖,把辣椒粉放多了,刚才的烟才那么呛人的。”
十一皇子:“你们都进来的时候我还在院外。”
十七公主:“那有人能够为你此前的行踪作证么?而且你为何不走正门,而要翻墙?”
他眼神微冷,沉默片刻,故意说:“我今日出宫,是背着月母妃出来的。我病了许多,进口之物要么就是寡淡无味,要么就是苦涩至极,所以想要出来吃一顿解馋。”
“院子里的香气弥漫了很远,所以我闻着味过来了。”
傅朗的表情突然古怪了一瞬。
宁雨笙也是难以置信:“就他这烧烤的动静,你也敢吃他烤的东西?”
十一皇子语气僵硬:“我想吃些辛辣之物,步行么?”
“谁说我烤的东西不能吃了?”司徒谒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宁雨笙,又用欣慰的目光看向十一皇子,“还是这位殿下有眼光,来,我烤的羊尾还没凉,送给您吃。”
“……多谢。”十一皇子不仅语气僵硬,现在身子也僵了。
他接过锃亮的烤盘,看着里面漆黑蒙白灰的条状物,动都不敢动。
怕自己一动,这盘羊尾就会诈尸给他两下。
宁雨笙也是后退半步:“这玩意儿跟炉渣似的,还能吃?”
萧云:“十一殿下,您要是说自己就好这一口,特意跑过来吃他家的烧烤,恐怕没人能够相信。”
十一皇子也不傻,直接说:“我只是闻到了香料味和肉香,到院子里还发觉太过呛人,想要放弃,你们又说是来拜访铸剑师的,我就跟着过来了。”
“这倒也说得通。”
她点点头,简单梳理了几人的情况。
“从时间线来看,屋主司徒谒一直在后院准备烧烤,没有去过前院,也没发现有人进来的。”
“而按照大家的说法,进来的顺序是:死者,十七公主,宁家兄妹,十一皇子爬上墙的时间则和我们进来的时间相近。”
“而我们来这里的动机则分别是:死者,宁家兄妹和我都是来求屋主铸剑,傅大人是为我带路,十一皇子是想吃烧烤,而十七公主……”
十七公主:“父皇为我赐婚了平国公府的公子,我是来为他求剑的。”
平国公府也算显赫。
她虽是公主,却并不得宠,为了抓住未婚夫的心做出努力并不令人意外。
十一皇子知道这只是借口,可他不能说出来。
因为那会暴露他和她之间的一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就会推翻他之前的说法。
在情况对他不利的时候,不能让人觉得他的发言虚假。
但他也十分有九分地怀疑言亲王世子的事情,就是十七公主针对他的阴谋。
萧云对他们的说法都没有评价,而是确认道:“即使是最早来的十七公主,都没有见过活着的言亲王世子,对么?”
十七公主点头:“对,我还特意问过司徒谒,他把我骂了一通,我就退出去来,一出来就瞧见吴国公府的二位,紧接着又看到墙上的皇兄,和刚进门的二位。”
司徒谒听着他们讨论事情发生的流程,听得昏昏欲睡。
突然听到院外传来声势浩大的马蹄声,他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半边破门被震得摇摇欲坠。
“是谁!是谁把我的门弄成这样的?”他发出尖锐的叫声,目光瞬间就看向十七公主,“是不是你,被我骂了之后怀恨在心,把我的门弄坏了。”
十七公主的眼神乱瞄,瞥见宁雨笙心虚的表情,立刻摊开手说:“可不是我,我进来的时候,门还是好的。”
宁雨笙摸了摸鼻子说:“你这大门的质量太差,我只是轻轻一推就掉了。”
“抱歉,大门会由吴国公府进行赔偿。”宁霆道完歉后,又说,“外面大约是言亲王和府衙的人,我们现在还是先出去跟他们见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