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津:“……”
他终于慌了起来。
太子已经给他授了官,要是收回,他岂不是就剩一个状元的名头。
正当他要一口咬定是苏凤裳陷害时,杨英蕤站起来说:“我们来琼林宴,用的可不是左相府的请帖,而是右相府的,望陈状元慎言。”
宁雨笙:“怎么?受害人坐在一起交流线索不行么?你能有这么脏的猜测,当真是个贱人。”
右相!
众人的目光更加火热。
原来人是右相给安排进来的,乐子是越来越大了。
叶南琴定定地看着陈津:“你的意思是,我刚才说的话都是在污蔑你?”
陈津避开她的目光,没有说话。
叶南琴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木盒,展示给众人看:“此盒中有订婚所用过的生辰八字和龙凤环佩。”
左相夫人此刻已是气急,要不是害怕太子,她就直接冲上去殴打陈津了。
听到这话之后,她直接冲过去夺过木盒,当众打开来。
质地不佳的龙凤环佩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左相夫人手中的红纸,欲要看清上面的字迹。
左相夫人:“这上面写的就是你陈津陈鸿朗的名字,还有八字,不是用来定亲是用来干什么的?”
谁料陈津极为镇定地看了一眼说:“我未曾将八字写给别人,这上面的生辰八字也不是我的。科举档案上亦有我生辰的记录,殿下请人一查便知。”
“这怎么可能……”叶南琴睁大眼睛,后退半步,声音在后面几不可闻。
事到如今,她只能打消自己对他的最后一点儿幻想。
他根本不是到京城来后,被苏丞相的权势所诱惑而选择放弃她的。
他从一开始就有留手,给了她假的八字和信物!
萧云对此并不意外。
这货毕竟是苏丞相看好的接班人,那自然是人品和谨慎程度都像那老狐狸。
她:“去取陈津的档案来。”
提前安排的暗卫适时登场,以不低的声音说:“殿下,杨八小姐有话托我告知您。”
大家这才意识到琼林宴上少了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纷纷朝着太子的方向探身子,试图听到那暗卫的传话。
然而没人听到暗卫的话,他们只见到太子忽然将腕上的白玉佛珠抓在手里,用雅然含笑的声音说:“将她也一并请进来。”
有杀气随着这句话弥漫开。
因为八卦而被点燃气氛的现场再次恢复死寂。
太子坐在主位上,忽然说:“现在恐怕没有人还在意琼林宴,那我们就来好好地审一审探花落水案吧。陈状元,你仔细说说,自己来宫中后见过哪些人,有没有独处。”
陈津意识到还有这件事等着自己。
比起被人知道他跟叶南琴私下有交流,他更不能让人认为自己是推探花落水的人。
他看了眼明华郡主,咬牙说:“我本是打算去那院子中整理衣冠,结果一进去就听到明华郡主在为难这位姑娘,还说和州是乡下,涉及家乡,我不得不上去跟明华郡主理论。”
“之后没多久,宁大小姐就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我一巴掌,我想着她可能是误会了,便隐瞒了自己见过她的事情。”
宁雨笙眉头一竖,就要跟他对质。
苏凤裳扯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意气用事,反让对方寻到破绽。
萧云:“你说,你来时,脸上所带的伤是宁大小姐打的?有其他人看到吗?”
陈津为难地说:“当时在场的还有这位叶姑娘,只是她的话此刻未必可信。”
“无需证词。去探花屋子里将太医喊过来,给状元验验脸上的伤。”
太医很快从屋中走出来,还带来了大家都很关注的消息。
探花已经醒过来,等喝过驱寒的药就能来外头说话了。
陈津隐约感到不妙,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坐下来让太医检查自己脸上的伤。
太医先观察下他的脸,说:“公子这脸,像是被两个不同的人打过,力道和范围都不同。”
陈津:“对,方才苏三小姐激愤之下也打过我一巴掌。”
两人打在同一边,导致他的脸现在极为不对称。
萧云:“两次都是被打的耳光?”
太医沉吟了会儿,不确定地回答:“第一次受伤后,这位公子先用热水敷过脸,又用冰块冷敷,方才又被打过,已然分不清是被什么打的,从伤势看,说是拳头砸的也有可能。”
宁雨笙算是将门虎女,她那一巴掌比寻常男子的一拳还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