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朗:“今日有许多人请假,本官干脆给大家都放了假,自己也出来走走。我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吃早饭,但是前天休沐是在街西吃的油条和炸饺子,大前天是在旁边那条街吃的馄饨……”
他如数家珍一般地念了附近几条街的小吃,表示:“虽然京城位处会州内部,但吃食跟我家那边不太一样,所以我想试试这边的好吃的。”
可以说是非常会过日子了。
包子摊老板娘一听,也顾不上害怕,笑着说:“大人有眼光,说的这几家都是有手艺的,包括我们家,但凡是吃过的,就没人说不好。”
不然他们一个包子卖别人两个的价钱,早就干不下去了。
萧云听完很是心动,暗自复盘了一下傅朗方才说过的那几家的名字和他点的,决定回头让人买了给她送过去。
气氛一时非常融洽。
没有发现任何破绽和线索的捕头表情僵硬,不再问傅朗,而是将目光转向一边的萧云,接着盯上她手中的瓜子。
“这位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萧云指了指身后被封锁的金楼:“这金楼是我名下的,我今天闲来无事,就来此处巡视产业,有些饿了便在门口先吃个早饭,谁知道会出这种事情。”
傅朗看了她一眼。
她回以微笑:“在家不才,也是靠着家中的祖业混口饭吃。”
捕头说出大家的心声:“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着急?”
还一副看戏的样子。
萧云磕了两口瓜子,浑不在意地说:“急有用吗?出了这种事情,牵扯了几位贵人,金楼是肯定开不下去了,等案子查明白,我给它改成花圈铺子再开业。”
其他人:“……”
傅朗投来赞赏的目光,看起来很欣赏她的精神状态:“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萧云瓜子一揣,招手把掌柜喊到跟前:“你是管事的,平时也是住在这里,知道什么,都仔仔细细地跟大人们讲明白,犯事儿的是咱们的工人该送官府就送官,是别人,你也想办法把人找到。”
掌柜连连点头,表示一定配合调查。
某人把态度摆出来之后,进入主题:“大人也盘问过我们这些路人了,但发现尸体的是那两位殿下,您不去问问他们经过吗?”
不是都用那种语气问太仆了吗?
怎么到皇子公主面前就唯唯诺诺了?
捕头:“……”
似乎是察觉到她眼中的不屑与冰冷,捕头有些没脸,一咬牙就走过去。
“两位殿下,微臣有些疑问希望你们能配合回答。”
十一皇子脱了带血的外衫,满脸戾气地站着,周围的侍从奋力地为他擦干脸和脖子上的血迹。
十七公主也从惊慌中恢复过来,但还是像只炸毛小猫似的对着十一皇子一通输出。
“你说不是你杀的,不是你杀的,你能被喷一身的血?贵妃娘娘和父皇才宠了你几天,你就已经嚣张至此,当街无故杀人,真是好样的……”
十一皇子吼了她两句“闭嘴”,发现没用之后就冷着脸不再理会。
两人刚开始都没有在意捕快,是十七公主身边的侍卫提醒,她才转头看向一脸尴尬的捕头。
她咳嗽两声,拿出皇室公主的高贵优雅,语气平淡地说:“你问吧。”
捕头:“公主进去的时候,是看到了什么?”
十七公主:“本宫刚进门,就听见十一皇兄与金楼的人在吵架,似乎是皇兄执意要进某间屋子,金楼不让,然后他强闯进去。”
“我过去的时候,看到浑身是血的皇兄站在屋子里,地上躺着死人,人肯定是刚死的,里头也只有他们两个,不是皇兄杀的还能是谁?”
她盯着十一皇子,“哼”了一声:“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就算人是你杀的,父皇也最多是让你闭门思过几天。”
十一皇子脸色铁青,配着还未擦干净的血迹,看起来就像是什么杀人狂魔。
“本殿下说了,不是我杀的。我进去的时候,有东西从房梁上掉下来将那人砸死,我还没来得及检查,婉晴就大喊着杀人了跑去来,我就跟着出来了。”
说完,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嫌疑太重了。
他跟死者刚发生冲突,对方就在跟他独处的时候死了,还是这种听起来十分离谱的理由。
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好冷着脸说:“等仵作验完尸体,你再来问吧。”
捕头只好进去金楼,检查案发现场,询问金楼的掌柜。
萧云借着老板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带着傅朗一起进去,吃第一手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