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给贾母塞进药丸,她又命人去拿了帖子请太医过来,随即又吩咐小丫鬟赶紧去隔壁将军府以及宁国府,请当家人过来。
这却是赖嬷嬷形势稳妥,家母毕竟年纪大了,这种情况下若是一时不注意,倒容易出现憾事。
不过片刻宁国府贾敬,将军府贾赦贾琏,都已经围在贾母的面前。
众人见到此时,虽气息平稳,但看起来极为脆弱的贾母,心头都是担忧不已。
如今的贾母乃是连接贾赦和贾政的唯一一根线,若是有朝一日贾母去世,还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
再者说到底是怎样的事情,才会让贾母如此,以贾母的身份即便是皇家,也不会轻易地给她没脸。
只瞧贾赦虽一脸担忧,却肉眼可见得满心茫然,贾敬便心知,这事儿恐怕与其无关,如此一来他不自觉地看向贾政。
贾政自然是知道对方的意思,此时也不想再隐瞒,露出一丝惨笑。
“出了什么事?”贾赦性格急躁,忍不住直接出言询问。
贾政双唇开合,到底还是将王氏的事情说出。
“王氏那个贱人!”贾政话说到一半贾赦便双眼通红,竟直接摘下贾母房中墙上的宝剑。
这把宝剑本是老国公的遗物,平素里只当个摆设,但实际上可是开过刃的。
贾赦立刻拿着宝剑就往外冲,贾政赶忙拦住对方。
贾敬见状怕贾赦一时犯了糊涂,伤到贾政,当下里也跟着想要阻拦贾赦。
贾琏此时却不敢凑上去,只得凑到鸳鸯身边,低声询问。
鸳鸯这会儿刚刚冷静下来,此时看见贾赦几人纠缠不休,又听贾琏在旁边问,自己这才轻声地在贾琏耳旁低语。
“你们刚刚应该瞧见了,如今外堂里还绑着周瑞家的呢。这事儿是真是假先不说,但凡出了这事儿,恐怕最后都得不了好。”鸳鸯实际上信了八九分,但此事却不能说相信与否的问题,因而与贾琏言说也保留两分。
贾琏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才说道:“怪道呢,原来是如此。我还在想纵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可也不至于在屋里边行刑,却原来是不是适合被人听见。”
如今这会子忙乱,荣禧堂厅中还未曾收拾得干净,周瑞家的自然也是如同个血葫芦似的,被绑在木头凳子上。
贾赦虽然这些年贪花好色,然他当年可也是曾经打熬身体,因此哪里是贾政和贾敬两个读书人能够拦得住的。
很快贾赦便来到前厅,此时正巧看见周瑞家的。
他看着周瑞家的被绑在凳子上,突然越发的生气。
“你护着你媳妇,难不成我杀个贱人你也管?”
说着贾赦便向周瑞家地冲来。
周瑞家的此时却是大惊失色,她本来在贾家是个极体面的,从未受过这等委屈。
然而如今,她先被捆在凳子上打板子,其后又瞧见贾赦一脸凶残地提着剑向自己冲来,几乎吓尿了裤子。
她本来就心中后悔,自己当初也是昏迷了眼,怎会轻易地便听了王夫人的吩咐。谁不知道在贾家,贾敏才是家中的活龙。
都说宝玉得宠,乃是贾家的凤凰蛋。可谁又能想起那位大小姐在家的时候,才是真正的万千宠爱于一身。
但凡是家中有的不用贾敏说话,便直接有人送来。
众人皆知,荣国公生性刚毅是个极为要强的性格,可只有在幼女面前是百依百顺。
太太更是宠溺得要星星不给月亮,两个哥哥自幼便是贾敏的左右护法。
贾政和贾赦提气性格相差极大,可是却都有一个通病,那便是疼妹妹。今儿贾赦带着贾敏去骑马,明儿贾政定要请妹妹去书店瞧瞧新书。
也是因此贾府二兄弟疼爱妹妹,却也是满京城闻名。贾敏虽年纪最小,却生得机灵古怪,在两个哥哥面前更是说一不二。
而这一份感情纵然时隔多年,贾敏也已经早化黄土之后,仍旧不减半分。
自己的妹妹竟然是被人害死的,听闻此言贾赦怒发冲冠,再不肯听贾政多说。
此时见到周瑞家的火往上涌,照着贾政的肚子就是一脚口中怒吼道:
“你心疼那个毒妇可以,今日里我便先杀了她,然后再去找她算账。”
周瑞家的被吓得大喊求饶不已,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命悬一线之时,却见贾敬竟挡在她面前。
“如今先不能杀她,先把二太太叫了,若是她真的做了事情,咱们开祠堂。”贾敬倒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是他也是心中火起。
贾敬乃是家是宗族的掌房族长,承接着贾家的荣誉,听完一切也是心头冒火,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丢脸的是贾氏宗族。
听到此言,贾政连忙说道:“正是如此,若不是母亲刚才一时激怒,我便叫了王氏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