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裴公听闻此事,脸色便有些难看,显然一时之间还未有定论,这倒让阿远有几分担忧。
他的脑海之中,忍不住闪过一抹倩影,如今的这一切,也都是她的意思吗。
可是他却并不知道,此时苏槿正手中拿着他的资料,满目玩味之色。
“这事情倒是有趣起来。”苏槿微微一笑,将手上的信件交给自己身旁的丫鬟。
西流不疑有它将信接过,一字一句地看下去,片刻之后面容越发的古怪。
“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溪流下意识地呢喃,又怎么想象得了,这人前人后竟有这么多副面孔。
苏槿也是心中轻叹,谁又能想到事情竟是如此。
她旋即拿起另一封信,展开信笺,里面的内容越发的有趣。
“这事情越发的有趣了,西流,如今王爷到哪了?”苏槿嗓音中有些笑意,显然是看到了有趣的事情。
西流虽不知道发生何事,还是下意识地回答:
“如若是没错,如今王爷应该已经快到临清了。”
苏槿点点头,如同青葱一样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
“如今,已经三日,看来那些个暗卫,应该已经发现忠顺王并不在西山围猎。希望卫若兰那边一切顺利。”
这话其中带着两分隐忧,可是身旁的西流,只是轻笑:“主子不必担忧,奴婢相信,卫公子定然可以做到。”
西流的安慰,让苏槿心中的纠结略少了两分。
她像是又想起一事,抬头看向西流:“那琪官可安顿好了?”
西流掩唇轻笑微微颔首,嗓音带着几分不解地说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偏偏那卫公子一副天塌了样子。主子不过一块牌子,那些人便直接就放人。”
苏槿轻轻摇头,很多事情西流并不明白。之所以她看着容易,不过是因为在其位而已。
就比如,如今这件事情,卫若兰多番营救,一直未曾将琪官救出。归根结底,是因为庭掖的吕大人不敢得罪太尉府。
太尉府则因为昔年之仇,不肯有半分的通融,甚至会借此羞辱卫若兰。
而她一出手,对方便立刻放人,也不过就是畏苏家之权势而已。
“只要卫若兰能做好,别说这是救出琪官,就算是将琪官的卖身契送给他都没关系。”苏槿微微眯起双眸,她很看好卫若兰其人。
一直在苏槿身旁伺候的西流,若有所思地点头。
“想必那位卫公子一定会做好的。”
西流下意识地肯定的,她不曾知晓卫若兰的确未曾让她失望。
有些人天生便野心勃勃,一旦抓住机遇便再不放手。
就在西山不远处的树林之中,卫若兰将长剑,从眼前的黑衣蒙面人身上抽出。
鲜红的雨,落在枯草之上。
“叫人找地方顺手埋了,别让野狼直接叼走了。”卫若兰将长剑整理干净还入剑鞘,这才吩咐身旁之人。
“是。”几名跟随在他的身旁的精壮男子,将眼前的两具尸体快速地拖到下面。
卫若兰这一会儿,却没有了往日的精致,脸上明显带着两分憔悴,双眼中也可看到不少血丝,显然这几日都没睡好。
他已经在此,阻挡了足足的三波人。
此处是西山通往京城之中的必经路口,卡住了这里,那一些人不管是想要送信,还是想要去西山都需要通过这里。
他虽不知那位郡主娘娘,是怎么知道会有这些人前往来回,但是目前为止没有一波是错误的。
更甚者,对方竟然连信鸽都有预料到。
想到这里,卫若兰不但不曾害怕,反而更加兴奋起来。对方越强大,那么救出琪官的可能性便越大。
想到自己的好友,卫若兰唇边的笑意消失,自己这位好友尚且年幼,怎能被那些混蛋糟蹋。
他总归要将其救出的,可是卫家到底不如往日,因此纵然他找了那吕大人,可到底还是未得准信。
那日相谈之间对方的话,隐隐在卫若兰耳边响起:“卫小将军,不是奴婢做事太狠,只是将军也要替奴婢着想,奴婢这一等无根之人,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平安长久。
如今太尉要那琪官,琪官就只能去,哪怕他死了,尸体也得送去由太尉定夺。
卫小将军这就是权势,如若是小将军想要救下那琪官,莫要来寻奴婢,赶紧去找个可以压制太尉之人才好。”
这番话,让卫若兰如今想起仍旧是遍体生寒。
也因为此事,原本有些浪荡不羁的卫若兰,深深懂得权势之力的好处。
而此时卫若兰忽看到,自己身旁的贴身小厮小豆子骑着马,连滚带爬地来到自己跟前。
只是瞧对方的脸色,显然乃是喜事。卫若兰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他上前两步,盯着小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