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时时把笑容挂在脸上的时候,她又会说:“总这么笑不累嘛,都打烊了,可以省点力气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笑意反而更深了,每天上班见到她的时候,都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随着富人的生意日益兴隆,数不清的摩拉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烦恼,他那时甚至以为自己是整个璃月最幸福的人。
原主却在这个时候不告而别,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直到丑角看上了他的才能,邀请他加入至冬国,建立起能掌控七国经济的北国银行。
愚人众势力庞大,能人辈出。在博士的帮助下,他终于找到了她。
再次相遇,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善良活泼的小姑娘,她的神情比冰冷的神像更加寒冷,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蔑视着他。
她讽他、辱他,将他的尊严一次次踩在了脚下。他浑不在意,坚信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直到最后一次,她耻笑他区区凡人也敢妄想攫取神明的权柄,打碎了她亲手在他心中树立的信念,将他伤到体无完肤。
所有伤害过他的人,他都会狠狠地报复回来。
他接受了博士的建议,将她困在了烈火之中,让她体会到自己的痛苦。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她根本不是人类。她知道他的一切,他却对她一无所知。他们的相识不过是她无聊时的一场小把戏罢了。
从那之后,他的心中只剩下对她的恨,比对那些不曾注视过的他的神明还要恨。
“你才发现吗?”他缓缓地蹲下,眼神如同刀锋一般甩向歌莉娅,打断了她的思绪。
歌莉娅毛骨悚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虽然这只是富人视角的回忆,但很明显,原主辜负过富人,起码富人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富人才要杀她以泄心头之恨,恐怕也正是原主身死,才让她穿越而来。
该怎么跟富人解释,原主真的死了,他的复仇其实已经成功了?
但不知为何,她又觉得哪里隐隐有些不对,就比如原主在轻策庄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像是她会说会做的。难道一切仅仅是巧合,是因为她和原主的性格十分相似吗?那后来原主突然性情大变又是因为什么呢?她着实想象不出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变成那样。
富人锁住她的手腕,指骨渐渐发力,捏得她的腕骨咔咔作响。
“轻点,疼。”
歌莉娅噙着泪水的双眸让他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借此机会,歌莉娅继续道:“你不觉得当初的事情很奇怪吗?我情愿一死,也不肯向你屈服,说明离开的原因。”
富人松开了她的手腕,手抚上了她的头顶,拨弄着她的发丝。歌莉娅屏住了呼吸,生怕富人下一秒就会捏爆她的脑袋。
“你怎么会记起来?”他喃喃道,接着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既然记起来了,那你说,到底为什么?”
“我只是突然受到刺激,想起一些零散的记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歌莉娅急得想要拔头发,要不是想得到过往的回忆,她也不至于出现在这里。
富人的眼神平静了下来,看来博士的实验没有出差错,歌莉娅的的确确失忆了。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让她想起了一些模糊的过往。
“我做得确实有点过分,难怪你要用劣质咖啡粉陷害我,把我弄到这儿来。”歌莉娅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还不至于用这么愚蠢的手段。至冬人的脑袋就像不会拐弯一样,什么蠢主意都想得出来。”
那些咖啡粉简直是明牌了背后的主使,才会让那维莱特嗅到线索,找由头把他关到这种鬼地方来,害得他不得不启用梅洛彼得堡中的暗桩脱身。果然陷害这种精细活,是不能交给至冬人去做的。不过她现在的样子也不比那些至冬人聪明到哪里去。
富人冷哼一声,拽起她,朝着潜艇走去。
“那是那是。富人大人的手段怎么会这么拙劣?”歌莉娅讨好地说道。
“别以为你说几句好听的我就会放你走。”
“我当然没这么想。我只是觉得如果是你,一定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那是当然。”
“上次皮埃尔害得顾客中毒是你在背后操纵的。难怪他一直说不出原因。”歌莉娅捂着嘴,故作惊讶道。
“看来你还没有笨到家。”
从矿坑道中出来,一束巨大的亮光射向两人的眼睛。
黑暗中骤然出现光明,刺得两人短暂地盲了一会。
再睁眼时,发条机器已经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两副锃亮的手铐铐在了两人腕上。
“你又骗了我。”富人偏头望向歌莉娅,弯起的眉眼像圆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