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认真来说, 厉沧澜也很帅,被他吻了自己其实也不亏。
清冽的香味又度袭来, 白止动了动鼻尖,最终还是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之前想着:
皇宫这么大, 非睡他床上干甚?
明日再和他商量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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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时初。
厉沧澜睁眼时,怀里有个毛茸茸东西抵着他的下巴,接着,手臂传来一阵酸痛。
白止枕在他的手臂上睡着了。
昨晚两人规规矩矩,白止和他中间跟隔了一条河似的,今早就窝他怀里了。
厉沧澜勾了勾唇,伸手摸了把白止的秀发。
抹了上等香油的长发乌黑发亮,他弯起指尖,看着乌丝在手中滑落方才满意。
若是平日里,还能再呆会,奈何每日上朝的规矩不能变,他将白止的后脑轻轻踮起,顺势将手抽了出来,尔后支起身子给白止掖了掖被褥,下床。
李祥手捧着龙袍,眼看到了平日厉帝醒来的时辰,推开门,隔着细细的珠帘,见他已起了身。
“皇上醒了。”
李祥上前准备侍奉他穿戴龙袍,他身后端着“與洗”的宫女们一一排列开来,没上前。
厉沧澜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别出声,他往床榻看去,见白止没有被惊动,示意李祥动作利索点。
洗漱和龙袍的穿戴拢共一柱香还未到,厉沧澜迎着破晓出凤仪宫。
临走时又特意嘱咐候在一旁的绫罗说:“昨夜皇后和朕折腾得晚,过些时辰再叫他,他起来该饿了,早膳好生备着。”
“对了,告诉皇后,晚些时候,朕再陪他用午膳。”
厉帝这话虽然不重,却在一堆低眉顺眼的奴才们中炸开了花。
什么折腾了一夜?
绫罗心里大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行着礼:“是,奴婢知晓了。”
那双明黄的靴子从她的视线中消失,绫罗才缓缓抬头,她听见人群中有些稀稀疏疏的话语传来: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蠢啊!自然是临幸娘娘了啊!
咱们娘娘终于苦尽甘来了!
什么苦尽甘来?绫罗嘴角抽了抽,拧着眉毛故意咳嗽一声,“行了,都散了,各自干活去。”
眼下时辰还早,小厨房熬着粥米,蒸着些入口糯滑的软糕,绫罗去巡视了一圈,等着快要好了才带着洗與盆进去服侍白止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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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止其实早醒了,只是意识仍有些昏沉。
他感觉有一半轻飘飘似荡悠在上空,看着一早就醒来的厉沧澜穿戴龙袍,另一半正躺床榻上做春秋大梦。
直到绫罗近身喊他,另一半才回神,瞬间醒了。
他支起身子,柔顺的长发随之掉落在胸前,脸色有些苍白,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感觉像被勾魂了似的?
白止不满嘶了一声,觉得极有可能是昨夜折腾了一晚,神经有些衰弱了。
绫罗掀开两侧的金黄色暖帐,将之束好,弯着腰问他:“娘娘可是又头疼了?”
白止拂了拂手,“不碍事。”
他记得厉沧澜好像起来有一段时间了,随后问她:“眼下什么时辰了?”
旭日恰好东升,远处天边一片鱼白。
绫罗回:“辰时初,皇上已经走了有一会时辰了,特意嘱咐奴婢晚些来叫娘娘,午时再来陪您用膳。”
白止的头疼好了许多,听她这话眨了眨漂亮的眼,有些意外。
“起吧,起吧,比平日多睡了会,肚子还饿了。”
绫罗让身后的奴婢们将洗與盆放着,然后叫人出去,亲自侍奉白止起身。
她将热了热的脸帕递给白止,小唇微张,欲言又止。
白止接过抹了把脸,瞧她的样子,软声问:“怎么了,有话想说?”
绫罗放低了声音:“小少爷,昨夜您和皇上可有发生什么?”
白止莫名其妙看她,“为何这样问?”
绫罗将水递给他,等他润了润口,接过放在一边才说:“现在估计凤仪宫上上下下都知晓您昨夜被皇上临幸了呢。”
就和厉沧澜在一个房间呆了一晚,就传得这么离谱了?白止伸手按了按额头跳动的凸起,问:“谁传的?”
“呃…皇上…”
“皇上?”
“对啊。”绫罗扶着他起身,边侍候着穿衣边说,“今早皇上嘱咐奴婢让您多睡会时,就说您昨夜折腾了一夜…”
荷叶边的银白色裙摆用流苏点缀,绫罗蹲下掖了掖裙摆,担忧问,“小少爷,昨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不…不会真的如皇上所说吧?”
瞧她紧张得都磕巴了,白止扶了扶额,哀叹着说:“昨夜差点没命了。”
“什么?”
“皇上昨夜已经知晓替嫁的事了。”
“啊?小少爷您可别吓奴婢,奴婢可不经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