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恶……
长谷部双手捂着脸,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陷入了脸上的皮肤中,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模糊了付丧神的视线。
他挪开手,视线里是大片刺目的血红。而原因并不是因为头上的血液流到了眼睛里,而是这个房间的地板早就被血染红。
被属于他们的,审神者的血染红。
“长谷部。”
“是,主公。”听到声音的长谷部立刻回答道,看向了房间中间的手术床。“您醒了吗?”
“嗯……”鹤见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有些茫然的盯着头上的无影灯,强烈的灯光让他的视线出现了白色的噪点,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闭上眼睛。
“几天是第几天了?”
少年的问题让付丧神愣住了会,他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但是嗓子像是被砂砾埋住无法出声。
“已经第十五天了哦。”等了许久的鹤见听出回答他的是鹤丸时也没有问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十五天……已经半个月了吗?
【哈,这么久了我是该夸那个变态能藏还是时政无能现在都没来救人。】和无精打采的鹤见相比英树明显要精神一些。
半个月,花院响每天都花几个小时在他身上,简单的提取血液之后就是对他的折磨,或许可以说是另一种实验。
实验他是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活下来。
如曾经梦到的场景一般,他身体里的内脏被青年一个个取出,并且不止一次。对方还颇为恶趣味的像是做标本一样把他的心脏装在容器里就放在他一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还有几次那人抽取了他身体里的所有血液,并没有拿去实验,而是洒满了整个房间。弄的原本还算干净整洁的房间边的像是杀人现场……事实上也的确是杀人现场。
付丧神们试过反抗,可是在弄伤自己的同时花院响看到他们的反抗之后反而提起了更过的兴致来折磨鹤见。
花院响并不知道小黑的存在,明明鹤见可以让那个强大的式神救自己的,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原因是什么付丧神们稍微想想就知道。
明明是应该保护主人的刀剑付丧神却被当做人质,因为他们审神者才会那么痛苦。
这样的情况让付丧神们感到非常的耻辱与愤怒,长谷部曾经想要自行碎刀却被鹤见阻止了。
黑发的少年脸上露出被多次杀死时都没出现过的脆弱,颤着声音,祈求他们。
“不然那样……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我。”
如果是命令长谷部觉得自己也能很下心来,可是,那并不是命令,而是审神者对他们的祈求。
像个脆弱的孩子,卑微又无助的向神明许愿。
他们没有办法摧毁对方的这个愿望。
“……”
大概又过了三四分钟鹤见才回过神,他几乎每天要死个十多次,花院响离开的时候还会给他注射药物让他睡着,这么半个月下来鹤见的精神状态多少都出现了些问题。
他每次醒来都会恍惚一段时间,大脑无法思考,不能判断自己的状态。
[半个月啊,差不多也要到极限了。]
鹤见这么回答英树。
他还能保持清醒都亏了英树一直在意识里和他说话,付丧神们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每次醒来的时候鹤丸都会叽叽喳喳的说话,即使他很久才会回复一句话。
再这么过几天他的精神可能几i快要崩溃了吧。
但是快要熬到极限的也不止是他……
房间的门被打开,门外的青年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这几天他已经懒得在面对鹤见的时候挂上那副友好的笑容了。
“啧……”花院响烦躁的抬手挥落了桌上的瓶瓶罐罐,玻璃砸到地上碎开,里面的药物留了出来和地上干固的血液混在一起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哦呀,变态先生今天看上去心情挺差的样子。】英树幸灾乐祸的笑道。
“那些该死的老家伙。”青年咒骂着从靠着墙的酒柜里取出了瓶高度数的烈酒,给自己到了一杯又从小型的冰箱里取出冰块丢进杯里。
鹤见其实不太懂对方的品味,又是铁笼子铁链子的,地下还有个手术台。在这样的房间里还专门搬了个沙发弄了个酒柜。
花院响坐到特地搬来的沙发上端着杯子一口气喝了打半杯。
酒精让他的胸口有些闷痛,以他的身体状况来说本来是不能喝酒的,这种高浓度的酒精会让他胸腔痛起来。
但是有些时候人类就是需要酒精,麻痹自己的同时又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鹤见猜的没错,除了他以外花院响也快撑不住了。
半个月,花院响对实验一点进展也没有。
鹤见的基因和身体与普通的人完全一样,没有任何不同,器官和骨骼的发育情况也是这个年纪正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