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这么叫”,姜南溪觉察他不会继续后,稍显放纵了一些,但看到他渐渐下沉的身体后,又老老实实承诺,“不叫了,听你安排怎么称呼。”
“就叫谭总便是”,谢昀庭心里窝着一股小火,他老婆,一开始对他都是谢总谢总的称呼,轮到谭硕反倒是随缘起来,“不提他,说说以后该怎么改口称呼我,老婆。”
姜南溪头脑嗡的一声,耳朵边自动循环播放起来这两个字,她不自觉地往旁边转身,没有心理准备,和老婆相对应的那个称呼卡在喉咙,无论如何发不出声来,背对着他难为情地在身体里发声练习。
但最终也没成功。
她无可奈何地转身,低浅的声音带着温软“饶了我这一回好嘛”,又是那无辜的眼神,谢昀庭仰头深吸口气,回身躺了过去,姜南溪也觉得自己不解风情,又往他靠近了一下,指尖点了点他的喉结,“生气了?”
“没”,谢昀庭被挠的痒,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虽知道来日方长,心里多少还有些委屈,“晚上不该拦着你喝酒”,灌醉了,人可比现在柔软的多。
“亲一下”,姜南溪也察觉到他心里窝着不悦,起身双肘撑在他胸口,贴唇吻过去“亲了可不许再生气了”。
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谢昀庭伸手垫在她脖颈下,准备睡了。
然而经过这么一折腾,姜南溪反倒是精神了,“要不你再陪我聊会儿。”
谢昀庭也想聊,只是他确实不能保证,现在不睡接下来包装盒里剩着的东西还能不能安然地躺到明天,看她兴致勃勃又不忍撂下她一人无眠,他长舒一口气,握着她的手往放于腹部,“想聊点什么?”
姜南溪有限的知识体系里,这一天一样样被具象化,内心的忐忑随着新奇的体验落入实处,掌心清凉的触感,倒也不再惊慌,谢昀庭手覆着她的手。
“现在聊得了吗?”她仰头看过去,他的眸色又变成刚刚动荡时那般,并不看向她,许久才挤出一句,“聊得了,以后遇到事还能第一个想到我吗?”
这是他曾经提过的问题,如今再一次被提及,足见他的在意程度。
“我好像也没有很多事需要解决”,姜南溪有些酸,她知错就改的语气,仰头看过去,他眼里被渴望占据,充斥着难耐,即便如此还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爱你,老婆。”
听起来并不平静的爱意表达。
姜南溪被这一声老婆叫的惑乱了心,拨开他的手,侧身换了只手,自己当起了熟练操作工,谢昀庭忍着胸腔里的躁动,暗哑发声,“医院里有传言,为什么没告诉我”,略过了不好的二字。
“我也不是很在意”,其实一开始姜南溪是对他们的关系并不乐观,解释了反驳了后来分开了结局都一样。
谢昀庭闷哼一声,姜南溪的理解能力不错,只不过他稍微做了教学,眼下已经懂得了节奏的把握,“是不在意,还是觉得我们不会长久。”
被猜透了,姜南溪心虚,动作连带着一滞,答案显而易见,却又不忍继续让他因猜测而伤心,“有一个词用错了,是怕不能长久。”
“合约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吗?”谢昀庭翻身过来,姜南溪的手还来不及抽出,压在了两人身体中间,他眸色里的认真冷静和刚刚判若两人。
姜南溪摇了摇头。
“抽空看看”,谢昀庭躺回去,将她的手捞了过来,握于腹部,姜南溪撇了一眼还□□的布料,“不继续了吗?”
“先欠着,等你恢复两天。”
初次经历的痛楚,男人并未能有确切的感受,仅凭科普知识里的介绍,多少有失体贴,谢昀庭算的上欲念淡的人,平时坚强的人开口说痛,那便是真的痛,刚刚她的哭腔,到了最后若不是箭在弦上,真有可能就此停下。
他无奈地在心底笑,竟会小心至此。
也许是等了许久,终于捧得心爱之人,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清晨的鸟鸣声在闹钟之前将两人唤醒,姜南溪夜里嫌他的身体滚烫,往床边躲了老远,天快亮时觉得冷,又自觉缩了回来,谢昀庭只觉自己和她衣柜里的大熊别无二致,需要时即来,不需要时即推走。
“早安,谢......昀庭......庭哥”,一回到白天的姜南溪,就变的板正冷静,那些惹人的称呼是一个也说不出口,来来回回换了三个,才勉强觉得心安。
谢昀庭原还有些困意,被她这么一闹,倒也清醒了过来,他不怀好意凑近,“早安,老婆。”
老婆,老什么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