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停车场,电话一直暂时无法接通,难得去她实验室找一趟,露个面也好, 省的总有人打他老婆的主意。
实验室里只有一位熟悉的面孔, 南溪同事薛昱, “谢总,南溪早上来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谢谢, 你可知她去哪儿了, 电话打不通”,谢昀庭多问了一句。
“不好意思, 那会儿在做实验没顾得上问”, 薛昱挠了挠头, 对于帮不上忙表示遗憾。
谢昀庭直觉不对,开车去了远洋公馆, 人不在,卧室里一片乱, 行李箱和常穿的衣物全都不在,包括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
前一晚温柔躺在怀里的人, 后一天便不见了,谢昀庭联想起上一次她逃跑的模样,心里的落寞不受控制往上侵袭。
她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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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溪刚进实验室不多久,接到母亲林月清的电话,“你快回青州一趟,外婆摔伤了。”
二话不说,拔起桌上刚刚插上充电器的手机,买了高铁票赶往青州。
前一夜折腾的晚,没顾上充电,打车到高铁站时电量已不足2%,勉强上了车,她趁着最后电量发了条消息给谢昀庭。
消息发完,手机彻底休息。
两个半小时后,姜南溪赶到青州市人民医院,情况远比林月清电话里说的严重,外婆在抢救室。
年近八十的老人,摔不得,很有可能摔倒了便再也起不来,这点姜南溪深知,但越是知道心里越慌。
她站在医院的长廊里,同样熟悉的地点,又想起了陆星宇,母亲林月清焦急地站在抢救室门口顾不上姜南溪,她并未亲眼目睹姜南溪当年的难过。
小姨泪眼涛涛,连自己也顾不上,也注意到姜南溪。
是不是所有爱她的熟悉的人最终都会离开她,姜南溪难受至极,靠在墙角抓着头发,埋头蹲下去,表弟林畅去买水回来看到这一幕,心疼地蹲在一旁,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姐,想哭就哭,靠我这。”
“畅,你说外婆不会有事的对吗?”姜南溪头埋在膝盖间。
“放心好了,外婆还没见到你出嫁,不会有事的,上次我回家还看到外婆给你和姐夫袖花鞋垫呢”,林畅在一旁安慰,他其实也没底气。
姜南溪的手机不小心从手中滑落,摔在了地面上,林畅替她捡起,她这才想起什么,“畅,你手机能借我用下吗?”
谢昀庭的号码烂熟于心,她离开这大半天,电话打不通,或许他会着急。
拨通电话,“昀庭……”话未说全,便被打断,“姜南溪,你只会逃跑是么?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我?”
姜南溪被问的一头懵,明明发了消息,他为何还要这样,原本委屈的情绪更上心头,过了许久才悠悠开口,“我外婆住院了。”
听着那要哭的声音,谢昀庭恨不得抽自己一下,不过半日时间,怎么就着急成这样,不等她把话说完。
实际上这一个下午,他等在远洋公馆都快疯了,许嘉遇那边并没有南溪的消息,他以为昨夜的事她后悔了。
谁知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他心里以为她不够信任自己,而自己这慌乱何尝不是不够信任她?
谢昀庭为自己的紧张道歉,“南溪,对不起,我太急了。”
“没事,我不怪你,我手机没电了,可能明天有空才能联系你”,姜南溪委屈归委屈,但没有任何脾气,心里估计着时间给了个大概。
说完这句话,抢救室的门开了,姜南溪扔下电话飞奔过去,被医护人员挡在外面,外婆送往了重症监护室,这几天是危险期,度过了便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如果……
医生后面的话没说完,大家也便知道了意思,又劝慰了几句,医护人员走开了,姜南溪隔着远远的距离看了一眼外婆插着呼吸面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好似她只是安静的睡了一觉。
母亲林月清表面上依旧镇静,小姨在一旁哭个不停,她怕,舅舅掺着人不知如何安慰,“二姐,咱妈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会没事的。”
“别哭了”,林月清冷冷一句,“今晚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在医院守着。”
“大姐,妈都这样了,我难过哭两声也不行吗?”小姨不满她姐的态度,哭诉了一句。
“现在人好好的躺在那里,你这么丧气给谁看”,林月清怒斥了一句,她不喜欢在这种大事上自乱阵脚,显得脆弱不堪。
“今晚我也留着”,一直沉默的姜南溪,走上前补了一句,刚说完,小姨和舅舅两人也开始争着留下来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