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琛骑着赤电,一路跟在他身边,确保可以第一时间保护他。
即便臭小子再怎么可恶,但也是自己的崽儿。
等到顾泽玩够了,顾远琛才将他抱下马背。
臭小子又语出惊人:“父亲,我是嫡长子,二弟再好看,但也只是次子,他胆小怕事,又过分好看,将来难以担起大任。”
顾远琛剑眉轻蹙。
这孩子是他一手养大。
如今养歪了,他怨不得任何人。
顾远琛伸手掐了顾泽的脸蛋:“他是你亲弟弟。”
顾泽点头:“就是因为他是我亲弟弟,我才不能让他涉险,这顾家的担子,还是落在我肩头比较好。”
顾远琛:“……”你霸道,你还有理了?
罢了罢了,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崽儿。
顾远琛又默默告诫自己一遍,无奈叹气。
早知如此,他真该将长子送去卫家。
安顿好了儿子,顾远琛又出门了一趟,去了女学。
历经三年,女学已小有规模,可与长安街对面的国子监分庭抗礼。
乔宁是镇国公府的少夫人、安定公府三小姐、卫太后的嫡妹、女帝的姨母……这些身份让她更有利于创办女学。
同时,也让乔宁名动天下,被誉为大殷第一美人。
顾远琛身为第一美人的夫君,与有荣焉之际,也同样觉之危机四伏。
女帝登基后的几年,女子的地位逐渐攀升,从前在婆家遭受折磨辱骂的女子,也敢于去官府大大方方和离了,更有富家女子光明正大的招婿,一个不行,就直接换了再招。
故此,顾远琛的危机感,并非是空穴来风。
顾远琛刚踏足女学,便有三三两两穿着女学服饰的学生,朝着他看过来,窃窃私语。
顾远琛耳目聪达,自是能窥听到。
“乔院长的夫君又来了。”
“这位可是太后钦封的镇国大将军呢,瞧着好生年轻俊朗啊!”
“听闻,当初是乔院长追求了镇国大将军,两人可真般配。”
“……”
顾远琛才窥听了几句,这便开始通体舒畅,腰身不自觉的挺直了,眉梢隐显风流,薄唇含笑,径直去寻乔宁。
学院后方是夫子们寻常时候歇息的地方。
乔宁与几位女先生,也会偶在此处歇脚。
因着身为女学院长,乔宁难免会与男子共事,顾远琛强装大度了许久,但也只是表面上大度,内心早就打翻了醋坛子。
但女学是乔宁的心愿,他非但不能反对,还需得帮衬着,全力辅佐乔宁。
过阵子,南边的女学也要陆陆续续开设起来,乔宁会亲自下江南一趟,顾远琛已经提前处理军务,届时自是要一路跟着,免得有不安分的男子,会往乔宁面前凑。
“夫人。”顾远琛人未至声先到,他手里提着一盒刚出锅不久的桂花糕,面带笑意走上前。
更是当着几位男夫子的面,单臂很自然的搂住了乔宁的后腰,又语气亲昵道:“夫人可乏了?歇一会吃几块点心。你若累坏了,为夫会心疼。”
顾远琛用这种方式宣示主权。
乔宁:“……”
夫妇二人相处久了,她一眼看穿夫君的心思。
乔宁无奈哂笑:“夫君怎么有空来女学?若得空,你去安定公府看看清儿。”
顾清是他们的次子。
这个名字同样很是普通。
寻常的名字,才能更彰显父母对孩子的爱护。
乔宁与顾远琛都担心,倘若名字取得“太大”,孩子的命格承受不住,反而会是适得其反。
所以,这两个儿子的名字,皆故意挑了极为寻常普通的字。
没有孩子之前,他二人只盼着孩子们将来效忠大殷,为民请命,造福天下。而今,却只盼着孩子们安康喜乐,莫要行恶。
话虽如此,但顾泽小小年纪,已与同样稚龄的皇太女,童言童语的商讨过扩充版图的事。
起初,顾远琛几人只以为是孩子们过家家,闹着玩儿。
可谁知,时光荏苒,在十几年后的四月仲春,年轻的女帝当真下令,让将门开始着手操练兵马,于一年后正式往南北两境扩充版图。
顾泽是女帝的忠实拥护者。
这对表姐弟从小就投缘,性子也很像,行事果断狠辣、雷厉风行,足够有勇有谋。
相较之顾泽,老二顾清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儿了。
他幼时就记得,兄长待他十分不善,恨不能偷偷将他送去人牙子手里。
又因在卫家长大,顾清很会左右逢源,加之相貌俊美无俦,他俘获了无数女子的芳心,是京都女儿家的梦中情郎,人人都想嫁的心头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