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她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迟青云太有自知之明,她虽没有过男人,但脑袋里装了太多乌泱泱的东西,早就不纯洁。
卫靖是她可以触碰到了男子天花板。
也是她视作人生盟友的对象。
卫靖在她眼中,不单单是个男子那么简单。
卫靖愣住:“你笑什么?”
迟青云凑近了几分,朝着卫靖眨眨眼:“我若以荆州为嫁妆,阁下又当如何回赠?”
卫靖又愣。
对方如此直接,他自是不能含蓄:“国公夫人的身份,你可满意?”
痛快!
就该如此!
迟青云点头如捣蒜,卫靖容貌清隽,一双幽眸深邃如海,细一闻,身上还有淡淡的皂角香气。
足可见,他为了见自己,还特意捯饬过。
迟青云干脆利落,垫起脚,圈住了卫靖的脖颈,啄住了他的唇。
嗯……
要如何形容呢?
软硬适中,很是适合亲吻。
卫靖怔住,上次在镇国公府醉酒后,他的记忆完全断片,根本不知细节,后来细想,他也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此刻,他的手终于抬起,搂住迟青云后腰的同时,与她配合起来。
两人皆是成年男女,又实在直接热切,各怀心思,只想拿下对方。
于是,二人之间再无任何阻挡。
迟青云被抵在了博古架上,卫靖从不知这种事会让人沉迷,待二人分开时,他眼角的余光扫向案台上的沙漏,竟已过去了一刻钟。
迟青云媚眼如丝,发髻有些乱了,后背抵着博古架,双手抵在卫靖胸膛,掌心感受着对方心脏的跳动。
内室安静到针落可闻。
四目相对,迟青云喜欢极了卫靖眼中的一时情迷。
让寻常男子迷恋,算不得本事。
可面前之人,是不近女色的战神呐!
迟青云觉得自己可以杜撰话本了,她要写一本专门教授女子,如何主动出击拿下男子的话本。
“咱们是在幽会么?”迟青云问道。
卫靖喉结滚动,嗓音喑哑:“嗯。”
外面时辰还早,一会就该到用午膳的时辰,迟青云担心有人会过来。
卫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我早就吩咐下去,不得前来打扰。”
迟青云:“……”战神好心机!
不过,她喜欢!
卫靖仿佛很自然的伸手,去解开迟青云的外袍,他神色专注,带着几丝虔诚,磁性低醇的嗓音娓娓道来。
“你一个女子,这些年委实不易。”
“你少时在京都,也才七岁大,幸亏是被顾四发现了秘密,不然,旁人定会拿捏你。”
“总是男装打扮,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听说……”
当看见雪腻肌肤上勒出的红痕时,卫靖怔住,也止了话,顿了片刻,方才声音轻柔,问道:“疼么?”
应该是疼的吧。
即便是男子,偶尔被勒紧,也甚是难受。
何况迟青云整日如此。
疼么……?
迟青云也呆住。
老爹和姨娘整日担心她的身份被揭穿,从而给家族带来大祸。
她一出生就是女子,可她又有什么错呢?
无人询问她疼不疼?
姨娘恨不能勒死她。
老爹只恨她不是男儿身。
迟青云眼眶微红,大抵是人生第一次撒娇,难免掌控不了火候,竟是当场冒出哭腔:“疼呀,尤其是这两年开始,身子一直在发育,每晚疼得睡不着觉,可若是不绑着,实在难以以假乱真。京都权贵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我的男装很容易被识别出来。”
“呜呜……很疼的!”
卫靖指尖顿住,默了默,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得罪了。”
他郑重的扯开裹胸布,到了后面愈发觉得画面残忍,皱眉愤然:“绑久了,人会病的!”
“这几天就在安定公府待着,哪儿也别去,也无需穿男装。”
迟青云一直在等着这句话,试探性问道:“倘若旁人问起呢?”
卫靖忽然傲慢一笑:“我若要藏着一个人,旁人就算起疑,也没有资格登门搜查。你放心,即便皇上问起,我便只说,留了你在府上小住,我就直接告诉皇上,我看上了小郡王,非要强留。纵使天下人以为我是断袖,也没什么大不了。”
外人的眼光重要么?
不,一点不重要。
卫靖也是到了今日才明白,人生短短数十载,真正值得在意的事,当真寥寥无几。
迟青云被逗笑,揪住了卫靖的衣襟,稍一用力,两人一道滚在了榻上……
***
广寒每日都会命人清理府门外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