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私拿大筆銀兩,帶著上官雲柳、雛菊正大光明離開上官府這事。
上官府所有人,都還是在第二日清晨才知曉。
當時淨月在知道這件事後,就急急忙忙跑去告訴、一直在上官刑書房忙碌的上官雲月。
“小姐!不好啦!二夫人帶著二小姐、雛菊,且攜帶著大筆銀兩,不知何時離開的上官府。這是二夫人留給老爺的訣別信。”說時,淨月同時把手中書信遞給她。
從救完火,到現在一直沒合眼的上官雲月、左手纏著紗布,右手正執筆批注賬目,她頭也沒抬說:“把書信放下吧。”就沒有其他吩咐。
淨月看著左手血染紗布的上官雲月,有些心疼她說:“小姐,你要不還是先回房休息會吧?你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呢,你的手.......”
“府上這麽多事情,你讓我怎麽休息?”上官雲月抬頭掃她一眼說:“你安排人去請些木匠、瓦工。在派人購置房屋所需用品、木材回來,我打算重鑄西院。”
“那二夫人的事情,小姐要怎麽處理?”淨月勸不動上官雲月休息,隻得問她一開始來找她的問題。
上官雲月筆下微頓,隨後說:“隨她們離開吧。”
二娘對她爹,已經沒有往日情分,雲柳對自己也是百般厭惡。她們此時離開上官府,雖是讓人寒心,但也是人之常情。她不會多加指責她們,更不會派人去追拿她們。
這一切,都等她爹醒來在做打算,畢竟她隻是個晚輩,還管不著要離家出走的二夫人。
而上官雲月的私心裏,想著是,若是子涵得知二夫人和雲柳都在府上了,她又會不會回來找自己?
得到這樣的答複,淨月是意外又不意外,她點頭說:“是,奴婢這就去安排人,吩咐小姐要做的事。”
等到淨月一走,上官雲月又開始無休止的忙碌手中事情。
三夫人在得知二夫人帶著上官雲柳、丫鬟離開後,心情也是十分複雜,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麽感受。
她跟二夫人爭執這麽多年,沒想到她會是這樣離開。在上官刑剛病倒那會,她還以為自己要跟二夫人對著幹很久,久到上官刑再度蘇醒。
畢竟上官刑突然病倒,她們身為妾室,不享有接管權。就隻得繼續對著幹,想著怎麽拉攏、討好上官雲月。
沒曾想,她倒是先一步另有打算,這就樣堂而皇之的離開呢。
“嗬嗬,二夫人你就這麽走呢,還拿走一大筆錢財。這對你來說,確實也算的上一個不錯的法子。”
三夫人獨自在庭院澆著花草自言自語說著:“倘若老爺醒來得知,隻怕就此要被你氣到斷氣不可。嗬嗬!”
說到最後,三夫人自己不覺搖頭輕笑出聲。她身邊還沒確定要不要在提拔一個親信丫鬟,或許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必要。
她身邊伺候的甜兒,也是因著那場大火而死,當時,她還眼睜睜看著甜兒被一塊原木壓在身下,但她沒打算去救。
不過,上官雲月去了,她還被另一塊燃燒的原本砸中手背,差點也沒能從火海出來。
三夫人就搞不明白,上官雲月當時為什麽要去救壓在原木下的甜兒?她隻不過是個卑賤丫鬟,犯不著她一個大小姐親自去救。
那會,甜兒可是被原木壓趴在地不知死活,且半條腿都著著火,已經沒有救回的希望。
可是上官雲月見到後,立刻搶過家仆手中一桶冷水澆在身上,直接衝進火海準備拉扯趴壓在地的甜兒。
“趴壓在地?”三夫人腦子靈光一閃。
那時,甜兒是背對著她們所有人,臉埋在地上被原木壓住,就是火燒著她半條腿,她都沒有吭一聲。
原木隻是壓著她的腿,不是身體!所以她不是被原木砸倒在地,而是一開始就已經身死,或者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甜兒!
想到此,三夫人驚呼道:“有古怪!難怪上官雲月冒死,也要去拉她一把,然來如此。”三夫人放下灑水壺,開始琢磨起甜兒來。
那個死丫頭!若那個死的人,真是她還好,若不是.......三夫人心驚的不敢往下想。
如若不是,上官府起火一事,上官刑就算永遠醒不過來。那上官雲月也不會對她有所輕信,那她的一雙兒女,豈不是,也要落到個跟上官雲柳一樣的下場?
就是三夫人現在也想學著二夫人、連夜帶著一雙女兒離開上官府,也已經不可能!她若現在帶著一雙女兒離開上官府。
上官雲月鐵定要認為甜兒的死是陰謀詐死,庫房被盜,也是她指使甜兒所為。
到時,她就是無罪,也已是滿身罪孽畏罪潛逃,上官雲月可以不追究二夫人離開,可不會不追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