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噓噓。”年芳五歲的上官雲煙小手扯著母親的衣袖,怕怕的看一眼臉色沉重的爹爹,又委屈的看向母親。
上官邢看一眼害怕自己的小女兒,方道:“讓雲清帶著去吧。她們還小,不該這麽早剝奪她們該有的童年時光。三娘,你說是嗎?”上官邢冷冷看向三夫人。
三夫人心裏一驚,幹笑道:“老爺說的是,為妾隻是見老爺病了,該是會想著看看她們,所以妾才讓她們伴隨左右跟著。”
上官邢沒有說話,轉身向前而去。
三夫人在原地站半秒,才吩咐上官雲清道:“你帶妹妹去噓噓,一會去找甜兒姐姐,讓她帶著你們玩兒。”
“是,娘。”上官雲清應下,牽著妹妹的手立時跑開。
她總覺得爹爹不疼她跟妹妹,就好像她跟妹妹不是親生的一般,讓她心裏多少有些難過。
不過沒事!好在大姐是疼她們的,也會時常給她和妹妹帶冰糖葫蘆。
甜兒這兩天不是待在廚房,就是待在自己房中思忖。
她在想怎麽才能接近肖成文,然後勾引到他。
三夫人最近忙著在上官邢麵前獻殷勤,對她倒是沒怎麽管束,隻要她做好她吩咐的事情,其餘時間倒也不在管製她,這讓她有大把時間琢磨安排。
上官雲月安頓好左子涵,便去前院給上官邢請安,免不得要被說上兩句她來晚之事,她就隻望三夫人倒是別開口就成。
上官邢走過兩圈便回房坐著,書案上還堆積著幾本賬目、等著他過目審批。
見到上官邢查看賬目,三夫人就識趣離開,她前腳剛走,後腳上官雲月便已進房。
“雲月,給爹爹請安。”上官雲月敲敲門扉,抬步進房。
上官邢沒有從賬目本抬頭,直問:“今日就你一人,左子涵了?”
他如今對左子涵是越加不滿,悔恨當初怎麽就選中她做自己女婿,反倒害得一雙兒女,為他鬧得皆不像話!
想到昨夜種種,上官雲月微紅著臉說:“子涵,她身體有些不適,不便前來請安。”
“身體不適?”上官邢這才抬頭看向她問:“他身體怎了?莫不是他找借口哄騙,雲月可莫要太縱容他才是!”
“子涵身體,確有不適,這原由還是女兒一手造成的。”上官雲月抵首,臉紅到脖頸。
“荒唐!”上官邢聞言怒斥。
他一向看重的女兒,竟會傷著左子涵!想來,除卻行房那事能傷他,還有何事傷到他不能前來請安?想及此他就氣的連聲咳嗽。
“爹!”上官雲月忙上前拍撫他的後背
“雲月!你可叫爹好生失望!”上官邢推開她拍撫的手,無不歎息的訴說心中哀痛。
早知如此,他當初真不該讓左子涵入贅上官府!
都道女人是那紅顏禍水,豈知男子又何嚐不是?!自己一雙兒女,竟為他顛倒至此!這一切,皆是自己一手造成,隻讓他痛恨不已。
上官雲月自知自己鑄成錯事,隻怕往後更要氣得爹爹大罵她不孝,亦或是氣得爹爹跟她斷絕父女關係。
可是如今大錯已鑄成,她也隻能一錯再錯。
想到往後,上官雲月忍不住雙膝跪地,一頭磕在地上哽咽道:“是女兒不孝!女兒讓爹爹失望了!”話落,又是兩個響頭磕下。
她不奢求上官邢將來能原諒,隻求他此刻不要太過氣憤,以免殃及他現在病體,難以康複。
“你這是作甚?!快起來!”
上官邢不想愛女會突然跪下認錯,忙彎腰想把愛女扶起來,唉聲道:“爹爹話語雖重了些,可你又何止下跪認錯?若是九泉之下,你母親知曉,爹爹待去見她之時,又怎能向你母親交待!”
“爹!您沒錯!都是女兒的錯。女兒往後,願一人承擔一切後果!定不會讓爹爹難做,也不會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上官雲月說的真切,硬是又在地上磕下一個響頭,才被上官邢拉扯起來。
“哎!”上官邢不再言語,懷抱住自己的愛女心中疼惜不已:“你又何故要如此癡情如他,他當真值得嗎?雲月。”
“值得!”上官雲月斬釘截鐵道。
她若不值得,還有誰能值得?上官雲月在心中一陣欣慰,能得到左子涵的愛,她此生足矣。
“罷了!罷了!你們女兒家的事情,爹爹不懂。”
上官邢微微推開女兒,厲色道:“但是爹爹有句話,不得不說與你聽!”
“爹爹請說。”上官雲月也神情嚴肅的等著他的後話。
上官邢冷著雙眸,一字一句道:“倘若他左子涵又一日負了你!爹爹就是得罪天下人、也要殺了他!”
上官雲月一時震住。子涵,你可莫要負我,定要記住你對我說的那番誓言和話語。
見女兒麵色凝重,上官邢也沒在說話,歎息一聲抱了抱女兒,便又著手看著賬目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