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兒告退。”左天翔作揖退下。
左天翔退後不久,左賢叫人把左俊叫來,指著桌上的包袱,問:“你去查查,翔兒做了何生意應當,來得這許多的銀兩。”
左俊看一眼包袱道:“老爺盡管使用,這些銀兩是上官府的人派人送來的。”
“上官府?”左賢心中更加狐疑。
難道是上官邢知道自己府中境況,特意派人暗中送來銀兩?
“正是!”左俊聽的家仆通報說,有一名上官府的丫鬟抱送銀兩過來,指明要家仆親手交送到左天翔手中。
“嗯,你先退下。”左賢揮退左俊,看著包袱出神。
上官邢斷然不會派人前來支助左府困境,定是子涵曉得左府困境,暗中派人送來的。
子涵是個好孩子,但可惜是個女兒身,又不是夫人嫡出。唉!
左賢坐在靠椅上閉目養神,最終左府還得靠子涵救助如水火中。
他得好好感謝蓮兒,為他生下左子涵這樣一個好女兒。
剛忙完府上所有事情的蓮兒,此時正坐在房中縫補著衣裳。
不過才三十年華的她,卻已滿頭白發,臉上也有細小皺紋,麵容雖依舊美豔,但已失去照人光彩,眼睛更是渾濁的黯淡無光。
“蓮兒,”左賢每隔一段時日,都會偷偷跑來看看她過的如何。
他答應過左子涵不讓夫人在羞辱她,也是因著府上開支緊湊,沒得下人使喚,左夫人才沒計較蓮兒的事。
倘若等到府上境況緩解,蓮兒,他怕是再也保不住。
誰讓左子涵幫著上官雲月害慘了天翔。
入贅前,說好的幫助左府得到上官府,如今看來怕已是無望。
“老爺!”見到他來,蓮兒灰朦的眸色都亮起了光,她趕緊用衣袖擦拭桌椅請他入內坐。
“我隻是過來看你一眼便走。”左賢衝她淡然一笑,想跟她說聲謝謝,卻不知如何開口。
蓮兒垂眸點頭,她問:“子涵何時再回府?我十分想念她。”
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她知道自己已活不長了,想在臨死前在看看自己的孩子。
“應該快了吧。”左賢答。
“嗯,那就好。”每次都是這個答案,蓮兒已經聽的麻木。
左賢小站一會,也不知道在跟她說些什麽,又怕夫人察覺便又匆匆離去。
等他轉身走後,蓮兒顫著手從懷裏掏出一塊刺繡的手絹,捂著嘴一陣咳嗽。
殷紅的血跡瞬時染透白色手絹,她隨意擦擦嘴角血跡。便把手絹藏進懷中,等著一會打水清洗幹淨。
之前大夫說:她的病情已經急劇惡化,除非好生調養,用藥物滋養身體方可延續性命。
若她一直這般操勞過度,保不住能活個幾年或者一年半載。
寄人籬下,又被夫人壓製。
蓮兒哪有時間好生調養,她謝過大夫,讓他隨意開一些藥留下,便讓他別再過府探病。
豈知,左夫人也早不願再讓大夫給她探病,府中開銷本就大,在有她耗著豈不更加?果斷讓大夫日後別再上府探病。
左賢知道後,也沒說什麽。
他也問過蓮兒,蓮兒說她的病情已經好轉,不再需要大夫就診,他也就沒在理會。
縫補好衣裙,蓮兒佝僂著身體出門打水清洗絲帕。
三十年華的人兒,此刻看在眼中,就好比步入遲暮之年的老者,生命也疑似臨近燈枯。
車夫勒住韁繩對馬車內的左子涵道:“公子,到左府了。”
左子涵應聲,撩開車簾看向左府,白日裏左府都大門緊閉,她不由皺眉。
左子涵提著包袱走到緊閉的大門前,叩響大門上的還扣。
“誰啊?來了!”家丁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近日要債的很多,夫人還一大早帶著晚霞出去晃蕩,炫耀身上的首飾。
打開門,家丁做好被要債的推搡抵抗的話語。
結果入眼見到的卻是錦衣華服,玉麵羽冠的左子涵。
“左……左……左子涵!”家丁擦擦眼睛,有點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人是左子涵。
“是我。”左子涵應聲。
家丁伸長腦袋左右看看,隻看到離去的馬車,沒有在見到其他人。他問:“就你一個人?”
左子涵知道他話裏意思,沒打算跟他多談。隻問:“老爺在哪?”
她要把自己帶回來的銀兩交給他,望他派人給她母親辦置些物甚。
“老爺在書房。”家丁讓她進門,又即刻把大門關上。
左子涵看一眼沒有多問,拿著包袱去書房找左賢。
第50章 母女談心
左子涵皺眉來到左賢書房外,也不見有服侍丫鬟在外。
她心下疑惑;府上仆人都上哪去了?
左賢還在書房挑選字畫,左天翔給的那些銀兩,雖可暫解左府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