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风看她。
“你当时在西港。”夏思树还记得,垂着眼擦着头发:“我们在冷战。”
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或是压根还并不知道她的生日,但仔细回想,那个时间段她也没什么立场要这么多。
但邹风闻言却收起了手机,似乎是不想在夏思树这就这么无缘无故被记上一笔,坦诚说道:“我给你寄了东西,没收到?”
就是因为这些事才一时回不来。
这回换夏思树看他。
因为那阵子情绪低落,几乎没什么多余的心思放在学习之外的地方,收到的几份礼物连带着寄到联高的包裹,夏思树都还撂在卧室里没拆。
她当时以为是夏京曳或是谁那边寄来的。
“还没拆。”夏思树如实告诉他,从旁边拿了件换洗的衫,似乎是他的,但面料花纹看起来她挺喜欢,于是直接拿过来穿在自己身上。
“哦。”邹风这才点了头,就坐在那,说话一点都不大言不惭,笑着看她:“那回去先别拆了,拆完怕你爱死我。”
夏思树边扣上纽扣边瞟他一眼,没说话,心想着她回去就拆。
直到将头发吹得半干,她才走到邹风的对面坐下来,喝了两口粥,精神似乎还是没回笼:“好累。”
“累什么,让你动了?”邹风笑了声,搅着面前碗里的粥,打量她一眼:“没爽?”
她还真答,故意着:“嗯,没爽。”
听她这么说,邹风反而笑了,缓缓挑了下眉,“哦”了一声,看她那事后就开始嘴硬的样,点了头:“昨晚录了音,这会再放给你听听?”
第62章 回甘
七号上午是满课。
夏思树清早回中南的路上就收到了江诗的亲切问候, 问明天是不是打算二人世界,她回了个不清楚。临走前邹风没说什么,光用录音堵她了。
上午的课结束后, 夏思树和江诗简单约了个午饭。
入学两个月,有课的时候,江诗基本是黑色简约的打扮,头发染黑但也剪短了,长度只刚过肩,背着块画板或是相机穿梭在校园或取景地。
“刚从画室出来?”夏思树问。
江诗“嗯”了声, 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来,身上的黑衣服还沾着几块颜料,但外面的外套是干净的,没在画室穿。
“下午没课了?”江诗问她。
“还有两节。”夏思树弯下唇, 垂眼将桌面的餐巾纸拿过来,擦着手:“下课后回趟颐和公馆那边。”
“哦。”江诗闻言点头:“行,那我下午就继续和舍友在画室待着。”
两人院系不同, 大部分的时间也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比如夏思树待在实验室,她泡在画室,凑一起的频率没高中时那么高。
而周逾现在人也在美国, 两人也只在手机上隔三差五地联系下, 所以校内大部分的时间, 她都是和舍友或是画室的同学待在一起。
吃完一顿饭, 夏思树回去接着上下午的课, 江诗也继续回画室泡着。
下午的课结束后已经是接近四点。
秋冬的天到了下午刮得风渐大, 好在夏思树身上的毛呢外套足够御寒,她打了辆车, 往颐和府的方向过去。
今天听课的过程都将头发挽起的原因,夏思树低着头,半截手腕漏在袖口外,在手机上回了条邹风的消息,随后抬手将头上的皮筋扯下来,微卷着的发丝倾泻在寒风中,夏思树的下巴往围巾内埋的更深了些。
进了公馆,一路只遇到个在外清洗车辆的张叔,夏思树径直往公馆的后方过去。
洋楼安静,外头透过来的光线昏暗,Niki和八六正一块窝在沙发前的那块毛毯上睡着,夏思树踩着楼梯上到二楼。
开了灯,她解下围巾,兜里的手机又响了声。
是邹风新发来的又一条消息:【还是昨晚那间,没退。】
过生日的零点得和他在一起,邹风说这是仪式感。
夏思树给他回过去一个“知道了”,随即便撂下手机。
她还记得昨晚的事,在卧室内梭巡半天,夏思树朝靠墙那一侧的柜子过去,去年收到礼物后她就一直放在这里。
一共五个,夏思树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先是拆了前面的三个,剩下的两个就是包裹寄来的,她将包裹的快递单翻过来看署名,第一个显示的人江支闵。
夏思树皱了下眉,她记得那个时间段,自己和他还没什么交集,大概是从江诗那知道她过生日。于是她将这个包裹放在一边,没拆,打算物归原主,只将最后一个拿了过来。
这件包裹的始发地是西港,邹风寄过来的,但快递单用了匿名的方式寄出,并未直接标注寄件人,所以才没能第一时间看见。
夏思树晃了晃,包裹很轻,盒中像是只有几张纸的重量,她拿过旁边的工具刀,刚找到方便划开的位置,身后传来了两声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