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学林点头,“对,他比我先回国,目前是国家科学院的副高级研究员。他家里都是军人。”
一听这个,南爸爸的眉心皱的更紧了,抽了两口烟,“小树,你和爸说实话,你是不是带坏了人家?”
比起南妈妈对小儿子的滤镜,南爸爸更加理智一些,他的这个小儿子,聪明是聪明,但多么正直是谈不上。
尤其是有他妈的偏心,还有老大的娇惯,小树被养的骨子里带着些自私。
“爸,小树不是那样的人。”南海山赶紧替弟弟辩解了一句,“我见过那人,两人在一起挺好的,而且都是文化人,平时工作上能相互搭把手,私底下也总有话说,挺好的。”
南爸爸按掉烟,心里叹气,他家老大是老实,就是不知道咋想的,老觉得弟弟是天下第一好,做什么都是对的。
有时候南爸爸都怀疑是不是他和他妈把孩子养歪了,不过兄弟俩相亲相爱还是令他们欣慰的。
“你自己说,小树,你不能总让你哥替你顶锅。”南爸爸指着一边的凳子,让南海山坐一边闭上嘴。
南学林苦笑了一下,“爸,确实是我...可是,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如果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南爸爸软了骨头,南妈妈也没办法对儿子的男对象不满了,一家子都是军人,多根正苗红啊,肯定是出了国之后被自家儿子拐了。
但你就让她这么认了,她又心里头难受。
“你们分开行不行?儿啊,你也别耽误人家了,妈去给你寻摸寻摸,给你找个长得像男人的女人当媳妇,行不?”
南学林摇头,“我非他不可,如果爸妈实在接受不了,一定要我分手,我可以分,但也不用帮我找什么媳妇了,我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你这是什么话!”
“我说的是真的,爸,妈,我已经35岁了,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也很清楚做了之后的结果,我不会意气用事的那这么话来逼迫你们同意,我说的都是实话。”
一家人又都沉默下来,仿佛空气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南爸爸又点燃了烟,一口接一口的抽,南妈妈的眼泪也继续向外涌,南学林低垂着眉眼透着哀伤。
“爸,妈,如果实在接受不了,那...那就算了吧...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他说着结结实实的磕了一头,沉闷的响声好像敲在每个人的心里。
南妈妈看着他,头紧紧的挨着地面,身体似乎在颤抖,以为他哭了。
顿时心疼极了,她的小树可是全家的骄傲,从来没掉过一滴泪的,怎么就到了这份上?
她手都在颤,蹲下来拉南学林,“你起来,你起来说,小树啊——”说着她自己又忍不住哭起来,“你可怎么办啊?”
南爸爸看她也跪在地上哭,心里难受的厉害,眼眶也红着,去拉他们俩,南海山赶忙帮忙。
最后南爸爸拍板决定,都各自冷静冷静。
这一冷静,就是7天。
七天里,南爸爸南妈妈仿佛是看不到南学林一样,该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只是脸上的笑容少了。
两个员工都感觉得到气氛不对,干活越发的卖力。
南学林瘦了,明知道父母在生气、在难过,他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心情压抑,就没有办法吃的下去饭。
“你好歹多吃两口,修仙也没你这样的,吃的太少了。”南海山急的团团转,他弟弟一天下来就吃了小半碗白粥,这怎么行。
“哥,我没事,只是没胃口而已,饿了会吃的,放心吧。”南学林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说的话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房间外面,南妈妈竖着耳朵,听到他又吃不下去饭,心就更软了,回到卧室里来回转圈,“他爸,小树又没吃饭,这咋办?”
南爸爸也心疼,但是总不能就这么任由他胡闹吧?抽着烟,烟灰一寸寸的掉落,“他都多大的人了,饿了会吃的,你别操心了。”
他嘴上这么说,半夜却又睡不着的起来走到院子里抽烟,心里头愁啊。
“爸?”南学林打开灯出来,“怎么不回去睡?”
“你来,咱爷俩说说话。”南爸爸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
南学林走过去坐下,一双长腿委屈的蜷缩着,“爸,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们伤心了?”
南爸爸摇头,“我们俩老啦,把你们哥俩无病无灾的养大,让你上了大学,就已经完成了任务,只是啊,当爹妈的,一辈子都想要为儿女遮风挡雨。小树啊,你这个毛病你和爸说实话,真不能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