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的耳朵抖了抖,尾巴尖轻轻晃了晃。
顾于漠继续道:“爪子也很锋利。”
边说边抬起季言的一只爪子,吹干上面的水汽。
爪子忍不住张开了一点,像是开花了一般。
顾于漠完全不掩饰笑意了:“小犄角也很漂亮。”
季言很吃这一套,忍不住挺起了毛茸茸的小胸脯,看起来十分矜贵。
就这样,在两脚兽不重复的夸奖下,他接受了吹风机吵闹的呜呜风声,被从一小团吹成了蓬松的一大团棉花糖。
还差最后一步就哄好了。
顾于漠将这团棉花糖抱到了最开始的镜子面前,让他看到了被洗干净后变得雪白如初的自己。
“干净了。”
季言朝镜子里的棉花糖歪了歪头,彻底高兴了。
尾巴尖尖摇啊摇。
“叽......”
他张开嘴,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圆圆的眼睛眨了眨,湿润润的。
顾于漠:“该睡觉了。”
今天短短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此刻天光一点点亮起,季言才意识到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合眼了。
他跳到两脚兽的肩头,拍了拍他,指挥着他往房间的床边走。
顾于漠将他放到床上柔软的枕头上,看着他哈欠连连地合眼,转身刚要走,突然从手腕上传来了拉扯感。
回头发现是自己的袖子上被白爪子勾住了。
季言睁开眼,有些疑惑地冲他嗷呜了一声。
他不理解两脚兽为什么不陪自己睡觉。
他不是将近两天没睡了吗?
顾于漠不知道该怎么和一只小脑瓜里只能装下食物的幼崽解释,自己有非常忙的工作在身上。
两分钟后。
顾于漠破天荒拒绝了今早的工作,和他一起躺了下去。
只是陪他睡两个小时,也不会耽误什么的。
他抬起手揉了揉毛团子,眉眼舒展。
季言满意地趴到他身上,发出小声又惬意的呼噜声。
睡觉咯。
……
他睡得很安稳,就连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发现。
再起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残留的温度。
但是他被十分小心地放在柔软的枕头上,睡得都凹陷下去了一小块,身上还盖着那条他最喜欢的小毛毯子。
季言伸了伸懒腰,从房间里出来。
剩下的半个西瓜被留下来当他的午餐,为了防止他再次把自己染成绿色的,顾于漠临走之前特意将西瓜果肉全都挖了出来,分装到一个个布丁大小的碗里,做成甜点形状。
季言吃饱后,又跃跃欲试想开始自己的拆家计划。
但两脚兽已经看透了这小恶魔的习惯,把所有放在高处会被推下去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季言晃悠了半天,没找到可以被爪子推下去的杯子。
大尾巴不高兴地甩了甩。
刚想用新沙发磨磨爪子,余光就看到了那个黑色的机器。
“叽?”
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机器,季言好奇地歪歪头。
他还记得这是昨天晚上那个人送过来的。
那个人走之前说过,这是用作直播途经的。
直播?
就是广场上那大屏幕会出现的东西吗?
季言忍不住伸出爪子,拍了拍上面圆圆的按钮凸起。
滴——
机器发出开启的声音,小家伙有一瞬的微微炸毛,随即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他又重新凑近了。
……
对于家里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的顾于漠此时正在会议上。
他位于主位的高座上,冰冷地视线落在底下所有人。
他们有的人起了争执,正在吵得脸红脖子粗,也有人如同毒蛇一般站在一旁,伺机而动。
这里的人各怀鬼胎,代表的是基地各方势力。
余邵:“顾首席认为呢?”
他突然的开口,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了顾于漠。
作为基地目前最有话语权的人,他对这件事的决定,将会影响整个会议的决策。
余邵脸色依旧十分苍白,他总是看起来随时像是要断气了。
可是在场没有人会小看他。
作为第一公会的会长,他今天代表的是基地所有非正式雇佣兵公会代理人来参加这次会议。
会议的主题是,关于南方最近突然暴起的一阵新污染潮。
研究院无法探查出污染源是什么,却能检测到它们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快速感染其他污染物。
导致大量污染物开始二次污染,变得更加有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