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韫担心她中秋回齐家受欺负,也不想她跟邵婉婉亲密,所以故意在放假前带她去丰原出差。
......
于思明说漏嘴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齐暄妍面前打开一份蓄谋已久的计划。
它缜密精细,环环相扣,如今水落石出,每一个细节都在昭示蓄谋者的占有欲和野心。
齐暄妍扯了下嘴角,想到一年前自己还在苦情里痛苦挣扎,这个女人就埋伏在身边,看她一步又一步把自己送进她的网,故意让她吃醋,故意让她难过,故意让她进退维谷!
齐暄妍问:“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说,当没发生过。”
“楚韫,这算一种欺骗。”
楚韫望了她一眼,低眉垂眸:“不是。”
可齐暄妍不觉得她会主动说出真相。
楚韫:“我不是全都知道。”她先回答齐暄妍的上一个问题。
齐暄妍和她隔出一段距离,站在办公桌外,一身淡漠。
楚韫把手放在桌上,慢慢抓住齐暄妍刚才握过的钢笔,手指一点点收紧,偏头长发倾泻,有一丝落寞。
“齐暄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爱上我。”
所以她才会搞这些幼稚的小动作。
可是就算她做了再多,她也无法保证齐暄妍能从邵婉婉身上移开视线,匀给她一点目光。
“你不知道。”
“那天在去瑶港的机场,我看见你走向我。”
“我觉得我又浮出海面了。”
楚韫微微抬头,看向齐暄妍的眼神小心翼翼。
她还记得那时齐暄妍的笑容清澈坚定,对她说:这条命,我认。
明亮的光芒铺天盖地,就像年少时逆着海流握住她的那只手,带着她冲破海浪,在海豚的悠鸣中看见光明,看见生命,看见崭新的希望。
小时候在船上陪她的女孩从海里救过她一次性命,而后阴暗的岁月将她侵蚀,直到齐暄妍的清澈洗涤她的污浊,把她拉出海面,重见新生。
楚韫明白这样说很抽象,齐暄妍不会懂,但她只有这样才能捧出心中的感情。
有些情绪,不需要言语上的理解。
只需要让对方感受到。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海水箱里水波流动的轻音。
楚韫眼角泛红,眼波沉沉地轻微喘.息。
她很少这样激动。
说完以后又反思是不是过了。是她的行为不正大光明,给齐暄妍造成了困扰,她应该道歉而不是宣泄自己的酸楚。
“对不——”
齐暄妍:“我已经爱上你了。”
楚韫怔住,齐暄妍的眼圈也红红的,指尖紧紧扣着文件夹。
齐暄妍:“我只是生气,不是怪你。气我自己是个傻瓜,气我看不清人,气我不管怎样都会原谅你。”
楚韫心里软成一滩春水,伸手牵她:“宝......”
齐暄妍抽手转身:“原谅归原谅,我还在生气。”
她坐回工位,专心致志地打开会议纪要:“董事长,请你不要打扰我工作。”
“那你不要哭好不好,眼睛都红了。”
“你想多了,我没有。”
谁会为坏蛋哭啊。
齐暄妍抹干净湿润的眼睑。
反正她不会。
敲出一长串文字,齐暄妍停下手。
刚才楚韫的话还印在心海。
齐暄妍默了默。
她悄悄抬头望,动了下鼠标。
珊瑚屏风后面的办公桌轻微震动。
楚韫点开对话框。
齐秘书:[心]
——虽然有点迟。
但是补给你。
你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爱上你。
那我告诉你。
就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爱上你。
......
从下午到下班回家,齐暄妍都没怎么说话。
晚上躺进一个被窝里也闷闷的。
楚韫只要胳膊搭上齐暄妍的腰,她就会不动声色地躲开。
更不要说亲吻。
不让碰。
还在气里。
楚韫自知理亏,轻轻叹气,规矩地睡到自己的那一边。
床很大,两人中间空出宽宽的空隙。
白天工作忙,又消耗了大量情绪,楚韫身心疲惫,闻着齐暄妍柔软的体香渐渐入眠。
半夜里楚韫感觉很奇怪,半梦半醒的,好像有又热又软的东西在压坠。
她迷迷蒙蒙地睁开一线,微弱的月光里,沉默半日的齐暄妍终于开了金口。
她手上的力道又大又狠,发现楚韫醒了,凑过来贴紧。
善良温和的齐秘书颇有大仇得报的爽快:“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最解气。”
楚韫闷哼着握上她的腰肢:“嗯?”
齐暄妍以吻示威。
“把你这个董事长炒了。”
秘书炒上司,别提多解气。
——你敢诱我,我就敢进。
*
多多运动有助于上级和下属的关系和谐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