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个屁啊可以!这声音怎么又出来了?!烦死人了!
汀岁欢烦躁地抓抓脑袋一股屁股跌懒人沙发上, 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的,眼前的柜子都跟着她喘气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大约一分钟后, 等呼吸逐渐平稳了, 她盯着对面柜子中间那架最大的飞行模型,随着一呼一吸,渐渐失了神。
那架飞模,其实是她在五月份时看中的, 不过当时实在是囊中羞涩, 她也不好意思喊爸妈出钱买,就只好和游嘉远随便提了两嘴。
本来这事当时过去快一个月了, 她自己也都忘得差不多了,更别提对飞机没兴趣的人会牢牢记得,但没想到游嘉远竟然会一直记着,更让人意外的是,他还为此特地托人帮忙买下来送给她。
并且是当面送给她。
她就是个泪失禁体质,当时一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竟然能被人放在心上,蹲在地上都感动地边拆边挤出两滴泪水。
游嘉远心思没她这么细腻,蹲她面前说她哭得好假,结果下一秒她哭得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把人给弄得手忙脚乱的。
“你来真的啊……你别哭啊祖宗。”
“祖宗现在很烦你!你为什么要当面送我不喊快递员送啊呜呜呜——”
“你别哭别哭,我给你拿纸。”
“就在茶几上啊,你跑那么远拿干嘛啊呜呜呜……游嘉远你真的蠢死了啊!”
依稀记得后面把眼泪擦干之后,本来问题都要哭忘了,结果游嘉远拍拍她的后背,叹气小声地又把话题拉了回去,“你喜欢的东西当然得我亲自送啊,让快递员送那多没诚意。”
这话刚说完,她在他怀里打了个哭嗝。
真是没想到,这狗说起人话来还挺中听的……
嗝——
而且他是这么说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每次礼物他都是亲自送到她手上的,没有一次例外。
送发绳的时候,更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都直接喊她在椅子上坐好,为她重新用新发绳扎一次头发,扎完还会特别自恋地问她:“怎么样?我选的,有品位吧?”
她就会捧场地夸:“特别好看!特别有品味!谁以后做你女朋友谁开心死了好吗?!”
那时候会说这句话完全是因为高兴上头,可现在等她回过神来,再仔细想想那后半句话,心里不仅没有多开心,反而还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她抱膝坐在懒人沙发上,下巴抵着膝盖处,垂着睫毛,一时间竟没法想象突然有一天游嘉远交女朋友的场景,更没法想象他在她面前为他女朋友做介绍。
唉……
真的好烦,怎么比刚刚还烦啊!
她愁眉苦脸地仰头晃了好几下脑袋,猛然间又一鼓作气地站起来,“不行!再来二十个俯卧撑!人为什么会觉得烦?就是太闲了!”
最后做完四十个俯卧撑的结果就是——
白天中午十二点,顶着张神情恹恹的脸,和携带着满身酸痛地趿拉着拖鞋下楼——那酸爽就像是被人打了顿一样。
-
中午的太阳就像是一颗火球,明晃晃的挂在空中十分毒辣。
刚拿着碗筷从厨房出来的游嘉远,抬眼就见到汀岁欢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就连右边的袖子都敲起了边,“昨晚做贼去了?偷的哪家东西?我好帮人报警。”
女孩神志模糊不清,停下来站在楼梯口。
他怎么在他家?做什么贼……哦,说她精神不好呢?切!还不是托他的福才这样的啊!
汀岁欢边嘴里不满地叨咕着,边想走过去餐桌前,没走几步后脑勺就被刚给客厅盆栽浇完水柳蕊给敲了下,“嘀咕什么呢你这孩子,赶紧去洗洗手吃饭了。”
“我刚洗漱完呢!手十分干净!”
“那就赶紧坐过去和嘉远一块吃,吃饱了你俩就去商场里买点过两天去樵北用的东西。”
去樵北干什么?
昂……是欸,过几天就是十月了,要去参加游叔叔的婚礼了,那……
汀岁欢霍然直勾勾地盯着游嘉远。
这狗东西看着心情好像还不错?
不过凭什么?她昨晚翻来覆去地因为他睡不着觉,他凭什么心情不错?!
游嘉远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见她头发还是披散着的,从裤兜里拿出皮筋递给她,“看什么?扎头发吃饭了,吃完搭车过去还是走路过去?”
“这么热的天你走吧!我不走!”汀岁欢接过皮筋,没好气道。
语气硬过石头。
游嘉远很无辜啊,“谁招你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