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优秀啊?”他笑着打断。
她踢了踢他的脚尖,“你别在这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很认真的,而且游嘉远,我们学的是文科,我刚才有看到你后面还写了法学专业,我就觉得你如果要去临航学法,还不如去其他学校更好些,虽然临航的法学也不差,但——”
“汀岁欢。”
“干嘛?”
她依旧低着头,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可惜和失落。
他突然喉咙发紧,嗓音下沉,“可如果我说,我想去临航的原因之一,是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呢?”
前些日子,他在和林慈讨论学校的时候,有提到过想去临航的这个想法,林慈没同意也没拒绝,只问他,万一分数足够上比临航更好的学校怎么办?还会想去吗?在一个理工科大学学文,如果不受重视,被边缘化,专业程度也不高,到时候后悔当时的选择了怎么办?还会想去吗?
他当时说想,路都还没走,怎么知道会不会后悔,而且学习这种事情还是看自己吧,只要想学,去哪都能读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出路,更何况他也不一定学法,会列在白纸上只是因为正好临航有这个专业而已。
“那你是因为岁岁去了临航,所以也想去,对吗?嘉远,你跟妈说实话。”
“是,这也是我想去的原因之一。”
窗外雨连成片,明明雨水滴落能熄灭火焰,可野火却在这间屋子里越烧越旺。
汀岁欢愣在原处,因那句话浑身似被电流通了个遍,刚猛地抬起头来,人就起身来到她面前。
他双手撑在她腰两侧的桌面上,背脊微微弯着,就这么用一双直白的眼睛牢牢盯着她看,透过她的眼睛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从而他放轻了声音:“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把它放在第一志愿的,虽然我说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但我也知道每一步选择都很重要,而且,我想去临航也不全是因为你,更多的还是为自己的以后考虑。”
“真的?”她浑身僵硬着。
他逐渐逼近,“真的,我一直都有记得我们之间说过的话,如果前程和对方,需要二选其一,那么必须选择前程。”
闻言,她突然松了口气,缓缓低下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但这口气松的太过于明显,游嘉远看在眼里,忍不住想逗逗她,“你该不会以为我想去临航,是全因为你吧?”
“我没有!”她下意识反驳。
这反应惹他扯动嘴角,“那你松什么气?”
“我,我……”
总不能说她刚刚是真的怕他想去临航是因为自己吧,那多自作多情多尴尬啊。
脸颊开始发烫,她开始紧张的想往旁边挪几步,可整个人被他牢牢禁锢着根本没法动弹,说话时嗓音都些颤,“那个,游嘉远,你,你能不能先离我远点?这样我们都没法说话了……”
“怎么没法说话了?”她偏头看向一侧,他便凑过去,可没想到忘了控制速度,鼻尖一下触碰到了她的鼻尖。
肌肤触碰,温热蔓延全身,世界不仅没变得安静,反而因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更吵闹了。
她不敢再乱动,呼吸很乱,目光久久定在一处。
他喉结接连滚动几下,撑在桌沿上的双手青筋逐渐明显,继续凑前寻她的眼睛,嗓音喑哑:“汀岁欢,看着我。”
“不要……”她脸红的要滴血,头一直往后转,只露出一只耳朵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她一开始以为这样是安全的,后知后觉其实是最危险的,他的呼吸和嗓音随时能近距离触碰她的耳膜,唇畔也随时能在耳肉上似有似无的擦过。
她能想到的结果,他肯定也能想到。
所以也是此时,影子不断朝前压,一碰,整个人都酥颤了。
“岁岁,听话。”
汀岁欢立刻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想推开他,却又倏然听到他有些轻挑地说:“还是说你不敢看我,是因为心里有鬼。”
“我没有!”
“没有那你躲什么?”
她一下大脑空白懵在原处,“我,我,我没躲,是你离我太近了。”
“既然没躲,就把头转过来看我。”
“凭什么听你的……”
声音很小,险些被雨声盖过,却还是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也是,她凭什么听他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亲密到听对方话的程度。
耳边突然久久没传来人声,只剩下毫无规律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