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是觉得本王脑子不好使,还是自己脑子好不使?本王实话实说,你们齐王府的死士的确厉害,就连行事也比旁人狠毒。”YST
“他们并不惜命,最后关头想着的唯有护主这一条。”
“只可惜有本王在,他们没能死成。”
“现如今那人就在宫中,大皇兄没兴趣看一眼吗?”
“……”萧墨整个人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从高山那日说过要让萧珩的猫去见阎王,之后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管此事,无论他们想什么做什么,他都只当过眼云烟视而不见。
原本想的是,自己既然也养着猫,却用那等残忍的法子却对付旁人的猫,到底有些不妥。
他倒是不怕报应,亦从不信鬼神之说。
可却怕这报应终有一天落在大黑身上。
哪怕他曾在战场上冲锋厮杀,哪怕更惨烈的血肉模糊的场景也曾有过经历,萧墨还是如同缩头乌龟般将自己藏了起来。
心中总有种自欺欺人的想法。
好像只要不去管不去想,什么都不知道,那之后发生的一切就都与他无关,自然也与大黑无关。
既要将猫从瑞王府引出来,难免要使些手段。
可猫本就是在晚间更活跃,他们半夜出门诱猫几乎是手到擒来的事,怎么会用上死士,还闯进了别人家中甚至意外被抓?
若不是知道高山绝不可能与萧珩有勾结,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府中会不会出了对方安排的细作了。
再说,那帮人就算去也该是冲着猫去的。
萧珩口口声声说刺杀他,又是在闹什么名堂!
萧墨一边心中忐忑,一边格外不解,既觉得心虚连说话都没什么底气,又觉得定然是萧珩故意乱说不知又要使什么坏。
但无论他内心再如何挣扎,想法再如何复杂,现下也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梗着脖子,声音有些发紧:“你说是本王府上便是本王府上的?”
萧墨一瞪眼睛,再次朝梁帝俯身大拜。
“父皇,六弟如此胡搅蛮缠,儿臣不愿与他啰嗦,可他又这般信誓旦旦,若儿臣不看只怕反而说不过去。”
“既如此,那便将那人传上来,咱们当面对质还儿臣清白。”
“求父皇替儿臣做主!”
梁帝没说话,只意味不明地在二人身上扫看一眼,微一抬手。
早有小太监往外传话,接着没过一会儿,两个禁军押着一个黑衣人到了殿中。
萧墨早已站起身也在一旁坐下。
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约而同的集中,而他则在看到此人的第一瞬间便下意识移开视线。
与如今流行的宽衣广袖不同,底下那人一袭黑色的夜行服格外服帖,面巾早已被褪去,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但即便再平平无奇,也依旧能看出的确是齐王府豢养的死士。
倒也不是说府中的所有死士他都能认识,而是此人曾数次出现在高山身边。
可见不仅能力一流,还是绝对的心腹。
片刻的视线躲避之后,萧墨的目光就又重新落回对方身上。
“你就是传说中本王府上的死士?”
黑衣人自然闭口不言。
萧珩却在旁又笑起来:“大皇兄这话问的,不像是要他的回答,倒像是在警告。”
“你!”萧墨今日几次三番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觉得气闷不已。
若非梁帝尚且在上头坐着,他真的忍不住要动手打人。
但此刻若真的动手,不仅不能洗脱嫌疑,反而看着更像是谎言即将被戳穿时的挣扎。YST
他深吸一口气,忍辱负重往后靠了靠。
“行,既嫌本王问得不好,那便由你来问。”
“本王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证据能证明自己是我齐王府的人。”
萧珩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
“问什么?大皇兄究竟在想什么呢?”他不敢置信,“这审讯一事,可并非本王擅长,何况这里乃是启元殿。”
不等萧墨继续反应,就听他已接着道:“本王进宫之前就已经将此人提前送进宫中,又劳烦黑螭卫统领吴大人先行问过。”
“若非已有确凿证据,你当本王会在此处与你浪费这么长时间?”
“不可能!”这一下,萧墨真的跳将起来。
“你是说,是吴尤审出来,说他是本王府上死士,进你瑞王府就是想要取你性命?这不可能!”
他情绪实在激动,态度也格外斩钉截铁。
萧珩却根本理都不理,只看他一眼道:“不可能?如何不可能?吴大人的手段你可是知道的,黑螭卫手下从无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