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显得真实些。
却不料黑螭卫才拿了人,几乎人人知晓不可能这般快便问出什么。
梁帝便突然将消息传出,甚至因太子所为“当时就晕了”……
这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断了太子后路。
让他再无翻身可能。
那传话的侍卫也有些乍舌:“可不是,这哪里是查出了什么?分明是直接定了太子之罪。”
“别的不提,就说将圣上气晕一事传出去,便要受天下人指责的。”
口诛笔伐。
这太子不废也得废了。
萧珩在内闻言,想到的自然更多些,终是轻叹一声。
“起吧,睡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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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提前预料到会出事,今日用完晚膳后稍作休息便早早就寝。
至此也陆陆续续睡了近四个时辰,尽够了。
自打太子初次被禁至今,发生了一连串的事。
大梁朝局在多方努力下虽还勉强保持着表面的平稳,但众人其实皆心知肚明,这虚假的平稳早晚有彻底崩裂的一天。
萧珩也曾竭力置身事外,也曾希望这平稳的时间能再长久。
可外表的精致繁华终究掩盖不住内里的败坏腐烂。
即便是他,也无法再容忍。
而今就好似一把悬空的巨型利剑终于带着滔天的杀意垂直落下。
虽会带来无边的痛楚。
却能斩杀肆意的妖魔。
帝王如此雷霆手段,萧珩原先还存着的一点忐忑顿时消失殆尽。
与梦中后期两败俱伤的惨烈不同,如今父皇尚身强体健,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的势力也还不曾发展壮大到那般地步。
彼时梁帝虽亦能掌控全局,却到底不如现下这般轻松。
萧珩接过林黎递来的外衫自己穿上,忽而生出一股莫名的安心与满足。
转头又吩咐了一声,让人将狗照顾好。
萧珩带着林黎走出内殿。
后头侍卫急匆匆地跟上问:“殿下是要进宫吗?按理说圣上昏迷,作为皇子是该入宫探望的,可这个当儿进宫是不是不大好?”
“可若没个表示似乎也不成……”
林黎也应和道:“是啊殿下,王大人和吴大人既在宫外守着,自是不想叫人进宫。”
“如今这般防,也定不是防旁人。”
防的便是几位皇子。
这话虽不好说出口,但主子亦心知肚明。
林黎也想不出个主意。
“进退两难,咱们该如何是好?”
萧珩前行的脚步却未曾停顿,很快便跨步到了正厅。
林黎还当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进宫一趟,正想着要不要再劝两句,就见他脚下一转,走到了上首摆着的圈椅处。
一撩衣摆,坐下了。
“……”别说是那一路跟出来着急忙慌的侍卫,就连林黎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主子这是……”
萧珩摆了摆手:“不急,早膳准备了吗?”
“若是已经准备了,便上些糕点面点,豆浆也要,若是还没准备,就简单煮个清汤细面,切几片牛肉再烫些青菜。”
他想着,又添了一句:“再卧个鸡蛋。”
“啊,是。”跟着的侍卫满头雾水地应了,下去传话。
林黎默默站了半天,扭头看看外头的天色:“殿下……”
萧珩笑起来,指着一旁的座位:“不急,虽是睡不成了,但真要出门时候还早,先看看本王的那些皇兄是何反应再说。”
眼见林黎还要开口,萧珩抬眸问他:“怎么,你不饿?”
“……”林黎眨眨眼,一屁股坐了下来,“饿,吃!”
黑夜笼罩。
昨日还很宜人的气温竟又降了下来,寒风自四面吹来,钻入衣衫空隙,霎时便引来无法控制的寒颤。
一列列禁军极速走过,黑螭卫亦来来往往。
明明听到这些无法忽略的声音,京城家家户户却皆大门紧闭,生怕成为如狼似虎的黑螭卫下一个目标。
齐王府内,萧墨几乎彻夜未眠。
此刻听到动静,更是心脏狂跳,几乎要激动得凭空耍几套拳,练几回枪,再仰天长啸才快活。
短短片刻的工夫,他起身又坐下,坐下又起身。
想要迈步出门,又临时止步,一双手不停搓磨着,说话声音都变了调:“父皇终于出手了,萧衍以太子之位压本王这么多年……”
“哈啊!”YST
他实在没憋住,愣是笑出了怪声。
“谁能想到呢,精心策划如此大动静的刺杀,企图以此博得父皇同情,稳住自身储位。”
“谁知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聪明反被聪明误啊!”